武苍云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幸好。”倘若天府撤军是天亦玄下的命令,那他的臣服将会使他感到羞愧,证明他武苍云的一对招子不够亮看错了人。
“糟透了。”不是查尔士要给武苍云吐槽,而是事实如此,叹道:“根据消息第一匹离开凤凰王朝的妖shòu,它们的目的地与天盟主恰好相同。”
武苍云脸色一白,紧张道:“难道……它们正朝…朝…撒旦城来吗?”
查尔士凝重的点头。
撒旦城是位于广洋江出海口的帝国边防重城之一,是每条从广洋江出海的船都会经过的地方,守城将领是不属帝国三大势力的天人族将领叫做日咏树,然而即使最后日咏树站在盟主这一边,凭帝国守军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抵挡妖shòu。
“盟主有危险了。”一番推论后这是唯一的结论。
武苍云把一对拳头紧握、放开,不知重覆多少次,直到掌心淌流的血让查尔士看见,这才一把擒住他的手,道:“副盟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武苍云苦笑了下,笑中含着的苦涩,苦得旁人感同身受,道:“我在忍。”
“忍?”查尔士不明白,换了是他知道社长有危险,他会马上赶过去,为什么要忍?!
武苍云看出他的疑惑,道:“盟主将花雨城,还有舞宗等人的xing命安全jiāo到武苍云手上,在下纵是粉身碎骨也不敢稍有半点差池,再说以城内新建之军,有怎能对抗得了妖shòu?”
“在下唯有忍住想要不顾一切的心,以大局为重。”他垂下头,心里渴望飞奔到天亦玄身边,为他阻挡所有危险,可是他怎能这么做呢?即使他不远千里赶去,也不过是去送死,到时可就成了一个真正的大蠢蛋了。
查尔士仍是不了解武苍云的想法,大局为重?倘若天亦玄不幸丧生,这大局肯定崩溃,为什么要忍?有什么好忍的呢?等一切都发生了,才再来后悔就太迟了,道: “在下已将最新的消息送到,至于副盟主怎么想,在下并不想深究,告辞了。”
眼神停伫在查尔士大步离开的背影,武苍云喃喃自语道:“这里是盟主加入斗争的起点,也是每一个想拥有统一繁华的国家的人,他们的梦想起点,我怎能在一切刚开始的时候离开?好不容易一起走到现在,我相信往后还会更好。”
转身遥望广洋江的方向,曲膝跪下道:“盟主,明知您有危险,可苍云却选择了保住这您jiāo下的一方土地,盟主,我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呢?”
双眼透出坚定,道:“我信任自己的决定,盟主,我更相信您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盟主,苍云会尽最大的能力,将花雨城、将天心盟发展到极至,请您一定要活着回来,无论要花多久的时间,苍云一辈子都是您忠心的仆人,等着您回来验收苍云和大家努力的成果,我们衷心期望能早日听到您亲口对我们说:‘你们做得很好。’。”
武苍云恭敬的磕三个响头,道:“苍云此举或许不如盟主所愿,苍云会等着您回来给苍云判罪。”起身后抛开这让他忧心的事qíng,专心投入迎接舞宗等人的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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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亦玄一行五人离开南星镇已届半个月,他手上是日前收到琉穗的飞鸽传书,内容除了写到扬音梦等人已安然抵达花雨城外,更有两条骇人的消息,一是天朝的四方军进攻扬舞国,二是妖shòu正往他们眼前的撒旦城直扑而来。
他唇角勾起一抹寒到冰点的笑,喃喃道:“这妖shòu来得好快。”
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座石砌的灰色大城,象是一个高大的巨人横跨在广洋江上,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浑厚气慨。高高嵌在墙上的‘撒旦城’三字,配上两旁各悬挂一支书写‘撒旦’二字的黑色军旗,使这座城彷佛化为一个长角的恶魔,被激流冲划开的两翼是他大张的翅膀。
撒旦城扼守广洋江出海口,易守难攻,城中央为广洋江一分为二,城的地底下挖出蛛网般的水道,一旦城前十里江燕关被敌攻破,城内会放下水闸阻断江流,使船难以在江上行进,并开启下水道口让溢出的江水得以渲泄,有时只开一两个水道口让水流出,待时机恰当便一齐将未开的水道口打开,倏然涌出的qiáng流灌入广洋江之内,可使正在江上的人船瞬间倾覆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