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亦玄只觉痛不yù生,但他仍咬牙不叫出声,我一定能撑过去的!
突然他全身又再大力的震动,这一次竟有鲜血从皮ròu里喷出来,朝阳见状来到他的身旁伸手在他的伤口上一抚,伤口马上就愈合,他道:“不要害怕,有朕在你不会有事的。”
任谁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不断想冲出体外都会感到害怕,更何况天亦玄的血液已经不是‘想’,而是不择路途的破体冲出来了,倘若融合了内力血液却流光了,谁会gān这等蠢事?!
旁人不会,天亦玄当然更不会,不过就在他想放弃的前一刻朝阳安抚了他的不安,他稳下心全意融合内力。
几股不过内力在外来真气的包围下,先下分化开来还原为多种他曾学过的真气原貌,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再气海里融合,一次不成又分开来再合一次,如此周而复始直到它们和平的融合,而非同化后才告结束。
只是他原有的内力融合后,又开始与外来的真气融合,因为现时他体内的真气并非由他主导,他唯有咬紧牙根等着那撕裂的痛楚。
但是出人意料之外的那寒冷的真气很轻易的与他体内的真气融合在一起,他不禁感到一阵茫然,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心qíng突然整个松懈下来,再也支撑不住的昏倒过去。
那个盘坐在他身后的人道:“不简单。”听其声音温润低柔,竟然是个女人。天亦玄是头一个成功撑过内力融合过程的人,往后他将可以施展有学习过的内力,而且不必担心劲道不同,因为他的内力只有一种,真正不同的是用法。
朝阳含笑道:“若非如此,我们又何必大老远把他的真神带到异界黑域里来。”
那女人道:“回去吧。”
朝阳道:“是该把人送回去了,否则那个可怜的母亲又要泪流成河了。”他弯腰抱起天亦玄,右手宽袖一挥,光影消散。
黑暗之地恢复以往的模样,黑得不透半点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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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歌声传进耳朵里,全身被温暖紧紧包住,他忍不住溢出舒服的呻吟,调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熟睡,浑然不知他的动作惊动守护在旁的一对夫妻。
一个时辰前日正常中,妇人却被枕着的人体冻醒,慌乱的发现儿子全身冰冷,她忘了去探探鼻息、心跳,直觉的尖叫、害怕的哭喊,她不要再一次失去孩子,再也不要了!
魔堤被妻子的声音惊醒,冲到chuáng畔一边安抚她一边查探他的qíng形,发现他的心跳微弱,呼吸几近于无,比起之前更形糟糕,道:“娘子别怕,我们的孩子还活着,他可能是受凉了。”
妇人看着魔堤温柔的眼神渐渐镇定下来,道:“孩子受凉了,那可怎么办?”
魔堤可被她给问倒了,对于怎么照料一个病人的知识恐怕没人比他更贫瘠,倏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道:“这样吧,我们陪他躺在一块,用我们的体温温暖孩子。”
妇人早想好好抱抱失而复得的孩子,夫君的提议正中下怀,立即脱鞋上chuáng躺在他的左手边,让夫君躺在他的右边护着他别让他滚下chuáng去。
妇人把手贴在他的手背,小心翼翼的唱着儿子最爱听的歌。
怀里的孩子动也不动地过了整整一个时辰,妇人也唱了一个时辰。
他突如其来的翻身打断了她的歌声,以致没注意到魔堤惊愕的模样。
魔堤盯着与他面对面的脸,这张脸在前一刻还是浮肿难看的样子,现在不但恢复了正常,而且这张脸还跟他死去的孩子十分相似,不同的是看起来孩子气太重。
这男人不是天亦玄是谁?
他没听到温柔的歌声不满的咕哝着,又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带有香气的怀里。
妇人看清了他的容貌,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她的孩子回来了,她的孩子真的回来了。
魔堤比妻子要理智得多,也没有患上失心疯,忖道:这个男人…不,也许只是个男孩,他为什么会和叶流长得那么相像?虽然不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可好歹也像了七分之多。
而且他明明断了气却又活过来,一次可以说是神迹,为何连他的伤、他浮肿的样子都能瞬间消失无踪,难道这又是另一次的神迹?倘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个受到神祗眷顾的人,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
妇人显然不去想那么多,只是一味的打量着天亦玄,愈看她的心就愈欢喜,突然两管泪滑出眼角,道:“这孩子好可爱,他愿意当我们的养子吗?”她的孩子死了,老天却送来一个跟他好像好像的宝贝,她能拥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