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亦玄倏然跃起身脱出三种不同景象的包围,顺势翻出一个侧空翻,他一动作三者亦同时移动,只见他们像是相互追逐的jīng灵一样,沿途留下许多令人为之动容的美丽划向天亦玄,所经之处无不画出一道道的彩虹。
他脚踏八卦步走九宫格,每一步都配合着充满表现yù的招式,招招融合点、展、合、扫四个特xing,但众人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他周遭愈来愈显美不胜收的景象上,当然不会发现天亦玄并没有尽心尽力的在表演,纯粹是玩耍的成分居多。
一个左手高举向下旋、右手跟着左手同方向绕动的大动作后,水幕、孔雀翎、雪花迅速在半空中画出一个大圆,随着天亦玄朝天张开的双掌宛如无数羽箭往天she出般冲向天际,并发出尖锐的破风之声,最后在他双手握起拳头的瞬间──
羽箭化为难以数计的水珠,每个水珠中都包含着孔雀翎,仿佛下雪般的从天际缓缓落下。
众人的赞叹还来不及脱口而出,一声不该存在的玉器落地声打破这宁静美丽的魔咒,尽管那声音为地毯吸收不少,但因为是从美的中心发出格外的引人注目。
仔细一看天亦玄的脚下躺着一管显然是从他怀中跌出来的翠玉笛,天亦玄差点想失态的掩面大声呻吟,怎么会让这把笛子掉出来坏事呢?只因为唯恐玉笛被甚罗夜胧认出来,所以在发现它掉出怀中且自己来不及接住的时候,心中一惊使功法散去让玉笛落地声得以打破他施下的迷咒。
相较于天亦玄不显于形的沮丧,甚罗夜胧却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她猛地站起身,那把翠玉笛她每天都要看过、摸过,细心的保养它,所以即使是玉笛化成了灰她也能认出来,毕竟一人一笛间是那么的相熟。
她指着天亦玄道:“你……”硬生生吞下后面‘这个小偷’四个字,她虽然可以扯谎说翠玉笛是在别处被偷,但是以她甚罗门阀的气派、势力,她身为堂堂的阀主竟然会在意一把寻常普通的笛子,势必会被人大作文章且非得bī出原由不可……
谁人不知她甚罗一门向来不大亲近,而她的朋友更是曲指可数,根本不会有人送她玉笛,既使是送也不该会使她重视至此。若谎称是自幼用到大彼此间拥有深厚的感qíng……虽然接近事实,但是外人知道的是她从小之贴身兵刃是龙鳞。
当她思忖着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激动时,不经意瞥见天亦玄俯身拾起翠玉笛并朝她露出一抹看来不怀好意的微笑,她心里一阵发毛,待看到他竟将玉笛凑到唇边,不禁失声叫道: “你想gān什么?!”
甚罗夜胧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到了恶魔的笑声,但是天亦玄只是把唇边的笑容扩大,并且就着玉笛chuī出几个简单的音符。这一刻她感觉到qiáng烈的怀疑,站在比试场上的男子为何会给人如此的邪恶?
一个漫不经心引起的差错,天亦玄不得不尽快补救,而最快最方便的方法就是使用足下那管罪魁祸首,chuī奏乐器对他来说并不算难,因为有几个博学多才的师父即使是不想学的东西仍得身不由己的学习──学会各式各样的乐器就被归在不想学的类别里。
他的生命里存在太多的丑陋,动听的音乐不论悲喜都只会勾起他心底深埋的东西,因此他虽然懂得音律却鲜少使用它。
一串串音符在他的chuī奏下依序成形组合出使人沉醉的音乐,音调是低柔地,像是清晨间早起鸟儿的间关细语,又像是rǔ燕在檐下飞回。
仿佛有个景色摆在眼前,似静非静,似动非动。远看时以为是一幅画,近看时才发现水会流、群鸟飞舞。
笛音一转,景色里多了一片即使是旭日东升也看不见云霓的灰色天空,鸟声停了、不飞了,寂静笼罩着心头引起孤独的不安与寂寞。此时,云间she出一道虹光,彩衣仙子们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从天而降。
她们贴近每个人围绕着他们舞动,以轻暖的彩带划过他们的脸颊、颈项,然后在他们的耳畔轻柔的chuī一口气,冲动的伸手去抱却搂住满怀的空气,仔细一看仙女们早就娇笑着闪开去。
他们心跳加速,大吼出声朝仙子们扑去。
这一次男女所见景象有所不同,女子们的眼前浮现的是一片广阔的糙原,但是除了花糙摇曳外再无其它,没有飞鸟、没有流水,一时之间天地里似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她正感到恐惧时,远方传来达达的马蹄声,一个人、一个高大的男子跨马奔至,他或许不够英俊、或许不够qiáng壮,但是他充满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气概,浑身散发着饱满的力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