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
日dòng笙一声欢呼拉回天眼族人陷入哀思里的qíng绪,只见他已将小地图对到大地图上,并以朱砂笔沿着小地图的四边在大地图上画出一个方框。
典飞玄道:“佐参智师辛苦了。”他蹲下身放下握在左手掌中的四颗彷佛结晶般的深海石,将之压在小地图的四个边的中心点。
日dòng笙举袖抹去额上的薄汗,道:“比起国师及各位天眼待会儿的辛苦和危险,dòng笙这点举手之劳实在算不了什么。”
典飞玄苦笑一阵,道:“天朝之祸起于天眼族中,我天眼族若不能亲手诛除叛逆之徒,将来如何有颜目面见宗主殿下?”未说出口的是,即使是诛除了典沨渰,天眼族恐怕仍是不敢面见殿下……这一切都是天眼族的疏忽啊!
日dòng笙道:“别这么说,典沨渰可是下一任的国师呢,她的机智巧辩、曲曲折折难以捉摸的心思,即使以我族人能dòng悉人心的能力也看透她,更何况是对她具有亲qíng和惜才之爱的各位?
天朝一连串的事qíng发生后,谁曾疑心过典沨渰?若不是国师大人警觉,今日早已不堪设想。”
典飞玄摇头道:“佐参大人切莫为天眼族脱罪,我等为私qíng左右以致于使天朝陷入今日分崩离析的地步,实在罪无可恕。”
日dòng笙见无法开解天眼族人的自责,不禁在心里对自己叹气,忖道:天凤宗妃可真jiāo给我一件苦差事……唉,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天眼族这么会钻牛角尖,难怪天凤宗妃不愿意亲力亲为。
他忍不住摇摇头道:“罢了,国师大人都给自己定了罪,dòng笙再多说也改变不了什么,只希望各位要保持着平静清明的心qíng才好,否则会给此次的施术增加危险xing。”语毕,退去与神农族站在一起。
“佐参大人,请放心。我等会谨慎行事。”典飞玄一站起身退开,便有四名看起来年约五十上下的天眼族人分别上前站在深海石的后方一步远处,对角的二人执着同一条红线。
两条红线jiāo叠的中心点有一滴明显yù坠的血珠,包含典飞玄在内的十个天眼族人将四人围起。
四人中东北位的天眼族人典开玄是此阵的主导者,他与典飞玄属于同辈是仅次于典飞玄的长老级人物,他凝重的开口吟咒道:“蓝石封定星,蓝石破定星。星在云雾间,缩图点藏星,拨云盼见日,叛星点红映。”
“画地点星!寻叛星!”四人合声道,他们同时张开没有拿住线的手,掌心对着两线jiāo叠的中心点,仔细一看四人的摊开的掌心各自写着一个字,由典开玄开始往右读来是‘命。星。廉。贞’。
两条红线从正常的微颤状态变成完全不见颤动,就象是被固定的钢丝一样伸得笔直且纹风不动,典开玄四人闭上眼睛不住低声吟念‘蓝石封定星,蓝石破定星。星在云雾间……’。
他们除了随呼吸起伏的胸膛和念咒的嘴唇之外,全身挺立的象是一具僵冷的尸体,但是两条红线jiāo叉的中心却缓缓移动起来,定晴观察发现不是中心点在移动而是两条红线里总有一条以小距离轻移,使人生出中心点在移动的错觉。
这个现象同样令人惊异,因为持线的四个人跟石雕根本没有两样,两条红线是在没有人为的qíng况下自己移动,两条红线移动的速度逐渐加快,在场的人都能够看见原本以黑墨画在白纸上的jīng致小地图被点着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四人的额头开始冒出汗珠,汗水从薄薄的一层逐渐凝聚起来,一颗颗豆大的汗水滚落他们益发面无血色的脸庞,滑过下巴和喉咙淌进他们灰色的道袍里,温热的汗滑过衣襟后变得冰冷。
他们压住哆嗦的冲动,现在已经到了最重要的时刻,不能随便换人施术容易功亏一籄。必须克制住自己的一些反shexing反应,否则只要稍有不当的动作就会使‘画地点星术’溃败。
“轰隆!”
一记意外的雷声乍然响起,典飞玄暗呼一声“不好!”与另九人朝施展术法的四人摆出十种不同的结手印,恍惚间似乎看见一个大‘卍’字罩住施术的四人。
虽然他们的反应够快但明显的已经太迟了,两条红线从中崩断四人胸口同时有着彷佛遭到重击般的压力,喉口一甜鲜血自胸中涌出,典开玄四人手捂住口鼻防止自己的血会破坏点星图,他们步履踉跄但快迅的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