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车厢左侧天亦玄虽然不须再装昏迷仍是闭目假寐,听到南家兄妹已经逃离的消息,他掀了掀眼帘,嗤笑道:“看来再没脑筋的人,还是会有懂得逃命的本能嘛。”
坐在他对面的魔威苦笑了阵,不知道自己是该气忿好、还是庆幸好些?不能将叛徒铲除他该感到忧心和忿怒,可是……面对最疼爱的妹妹的一双儿女,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下得了手,毕竟说和做是两回事啊!
有些苦涩的道:“他们……终究还是要捉回来正法的。”
练如颖示意魔福回府里去,道:“这对兄妹láng子野心,放著不管日后必成心腹大患,今天让他们幸运走脱,不知日后还会为大家招来多少祸事。”一边说一边只看著魔威,显然是清楚地告诉他留下南家兄妹的坏处多过益处。
天亦玄坐起身子,道:“算算时间从我被送入宫中就诊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时辰,凭如颖的智能定然可以猜出南家兄妹逃跑的路线,倘若他们真做你那般顾忌,你怎地就不派人去追呢?”他笑得纯真无邪。
练如颖对魔威投来怔愣的目光露出一脸没好气的神qíng,道:“可别以为我是好心的放他们走,只是明天王上给叶流封官之后,叶流就必须开始征兵、整军,我们必须多留些人来协助他,可不能为了追两个叛徒,反而削弱自己身边的力量给予敌人可乘之机。”
“如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老夫。”魔威结束令自己如芒在背的话题,问道:“大伙都知道如今王朝的五大将三死两囚禁,明日仁德王定会依循封帅出征的贯例,除了任命先锋将和参军之外,定会让叶流挑选自己属意的副手,到时可要选谁才好?”
在朝中魔家的将领大半属于特定区域的驻将,向来是驻军流动而驻将不动,所以除了目前担任兵部尚书的魔桀之外,其它的人都驻守在盗贼肆nüè的地方,显然魔家并无大将能够随军出征,光靠从各地召回的小伙子们岂不是摆明著送死?!
练如颖望了望低声jiāo谈的甚罗、东方两女,道:“到时叶流势必要从甚罗及东方两家中挑选能够适任的人出来。魔家将一向分驻各地不易调动,所以我们只能从一阀一世家中选些顺眼的人了。”
这个问题相当的棘手,魔家培养的士兵不少,所以要找一批忠于天亦玄的手下并不难,可是要想找到信服天亦玄的将领就很难了,因为即使是本家的将领也很不看好善良文弱的『魔叶流』。
更糟糕的是,甚罗及东方两家的将领除了甚罗夜曙和东方展琴属于例外之林,其它人亦是彼此水火不兼容,到时光是解决他们的派系问题就不知道要头痛到什么程度了,而他们若不能臣服于天亦玄只会让qíng势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甚罗夜胧及东方恋月都觉得自己似乎不能再保持沉默,甚罗夜胧率先发言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到时点本阀主当副手不就得了。”她看练如颖和魔威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十倍不止,娇声道:“吃惊什么啊?本阀主虽然从没有上过战场,可好歹也有将军的封号,元帅要点一个将军当副手,王上是没有权力阻止的。”
真正让练如颖和魔威吃惊的可不是因为忘记甚罗夜胧的将军身份,而是惊讶于她竟会愿意帮助天亦玄,毕竟她这么一说无疑是表示整个甚罗门阀都站到他们这边来了。
甚罗夜胧不理变成呆头鹅的两个男人,抛了个媚眼给天亦玄,声音越发娇腻的道:“你瞧,人家可是表态了喔,别再把人家当贼似的,人家会很伤心的呢。”她说来轻松自然叫人分不真假,却害一旁脸嫩的东方恋月替她红了双颊,练如颖和魔威两个男人也不禁觉得有些口gān舌躁。
天亦玄笑道:“空口无凭,等我验证了你的诚意之后再说吧。”即使是他真心所爱的女人都不见得能搅动他平静的qíng心半分,更何况是个早知该多加提防的蛇蠍美人呢?
甚罗夜胧向来对自己的美艳动人充满信心,可是今天一见分明对天亦玄毫无用处,不禁对他起了戒心。爱人归爱人,如果她不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她可不想白白的làng费时间,硬是割得自己浑身是qíng伤。
两个各存心机的男女面对面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一个笑得无邪却冷漠,一个笑里含娇却也暗藏算计。
东方恋月的感觉向来敏锐,察觉出空气中含有些一触即发的危险因子,赶忙打岔道:“东方世家的事qíng请公公和相公不必忧心,恋月会代为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