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道宣心中一凛,为什么史伯一直再激怒阀主?凭他的智能他应该知道激怒他们并没有好处……难道他发觉他们是在拖延时间?
其实史伯并没有发觉出什么,只是凭着多年在江湖中打混培养出的直觉一直发出警告,让他心中感到十分的不安,直觉的认为不宜和元氏门阀纠缠下去,所以他才会毫不理智的刺激元杀。
天沐锋也觉得史伯不像以往自己熟悉的样子,似乎很急躁……右手悄然伸探进怀里,再伸出来时,握着拳头里头好像捉了些什么。
在一旁的天残缺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暗留意。
叶道宣佯作脸色一沉道:“各位寨主,本阀是基于礼数才对各位特别客气,莫忘了这事上说来是贵寨理亏,你们若再损及阀主,可别怪本阀无礼才好。”
“哼!”天霸王提起天沐锋的后领,将来不及反应的他一把丢到元杀的座骑蹄前,道:“喏,是这小子惹得是非,老子现时就与他断了父子关系,呸!现在老子爱怎么骂就怎骂,总不理亏了吧!”
天沐锋大骇,连滚带爬láng狈不堪的离开马蹄前,背对着天霸王等人眼中闪过浓厚的杀意,紧握了下从未松开的右手。回过身,脸上已爬满泪痕,悲切的喊道:“爹,你怎么这样对我?我是你唯一的亲生儿子啊!”
他那毫无男子气概的表现,惹得众人大皱头。
天霸王怒道:“混帐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生非,弄一堆烂摊子给你老子收拾,老子若早知道会有今天,早该在你娘把你生出来时,一手捏死你,也省得气短你老子好几十年的寿命!”
“唯一的亲生儿子又如何?”鲁煞淡然道:“早在十二年前就决定由残缺继任寨主之位,你在我和二哥眼中一点也不重要,若不是看在和大哥多年的qíng份上,早八百年前就该宰了你。”
天沐锋闻言如遭电击,愕然道:“什么?”他知道鲁煞一向是最看不起他的,只是他倒不知道鲁煞有过杀他的念头,更不知道天残缺那来历不明的狗杂种已经被内定为寨主的接班人。
史伯看也不看天沐锋一眼,凝视叶道宣,紧抿了下双唇,眼中jīng光四she,语气益发冰冷的道:“哼!对你们无礼却又如何?想要用武力攻下霸王寨吗?若你们办得到,尽管放马过来便是,让本寨见识见识大名鼎鼎的元氏门阀有几两重!”
空气似乎一瞬间整个沉重起来,让人在一呼一吸间感到困难,彷佛这ròu眼难见的气体在空中凝结,非要人大口大口的呼吸不可。
元杀眼中突然划过一丝喜色,大喝道:“好!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元氏门阀的手段!上!”
天霸王三人愣了下,没料到他们会突然发难,三人倏然转身动作一致的向后飞掠,不料迎面罩来一片粉末状的物体,史伯惊道:“不好…快…闭…”还来不及说完,一股异香侵入鼻头,顿时浑身一软失去力气般的瘫倒在地,很快的天霸王和鲁煞也步了他的后尘。
当他看清是谁暗算他们时,心中实是悔恨jiāo集,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不知何时绕到他们背后来的天沐锋,他恨自己为什么从没有怀疑到天沐锋头上,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得意轻功教给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面对三人同样愤恨,却有着不同qíng绪的复杂,天沐锋可没心qíng去理会,他四周张望,想在已经杀成一片的混乱中找出天残缺的下落。
不知何时霸王寨的堡寨处,升起数道袅袅的轻烟,从山寨上下来支援的竟是黑衣黑裤的元氏门阀众,而潜藏在暗处的暗椿也不知何时被人清除,现在现场只剩不到十人的霸王寨人在做垂死挣扎!
元杀将最后一个敌人刺穿,彷佛这剑就让他得到天下似的仰头大笑起来。
突然一声破空清冷的长啸打断了他的狂笑。
一道银虹从远而近眨眼间已来到他们眼前。
天残缺脸上的表qíng是前所未见的冰冷,他的左手上抱着奄奄一息的小星,从小星嘴角流下黑色的鲜血,划过他银色的衣裳,他的脸上有鲜血、身上也是鲜红处处,手上的剑更有鲜血滴下,任人一眼就明白他一定杀了不少人。
包含元杀在内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天残缺森冷的道:“真是思虑周详啊!不仅派了人侵入堡寨,还让人在水中下毒,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