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琯洵赶紧转移话题道:“两位宗妃大人也是要到扬舞国去吧?这一路上布了许多的陷阱,琯洵虽然不才,但多少和典国师学过点预测术,探知哪里里有陷阱这种小事还难不倒我,我们赶快走,莫要迟了!”
急急说完,也不等其它人有所反应,从地上拔起一把短糙朝半空抛出,双掌jiāo叠掌心对著空中,道:“请地之神灵指示暗藏的凶险,使吾等能够前往正确之路,天眼──开!”她的掌心张开一只眼睛,从那只眼晴里she出光线,将浮在半空的糙she往四方,短糙落下的地方都会亮起一点点的白光。
日心蝉瞥了恩琯洵一眼,道:“药师大人在紧张什么?心蝉知道您在朝里权力太『小』,让我们姐妹四人两边奔波的劳苦,怎么也不会算到您的头上啊。”语毕,她牵著马儿避开陷阱当先往云淡风轻城走。
云心蜻象是只小狐狸般的jian笑著,伸手拍拍恩琯洵缩起来的肩膀,道:“药师大人,您是清楚天四女的,倘若惹毛了蝉姐就是蝶姐也救不了人喔!”
恩琯洵跟在两女身后走,对著自己苦笑连连,其实天朝里有作决定之权力的人们,除了天镜玄之外,人人心中都有受罚的心理准备,如果遇上的人里有月心蝶,那肯定是神的恩赐,因为有习惯恩威并施的天凤宗妃在,他们不致于有太难看的下场。
万一没有月心蝶,有死火山般的风心萤在也还好,毕竟冷静自持的天艺宗妃处罚人不致于气得少了分寸;而眼前的组合则是不幸到极点,怎么说?一个是『笑里藏刀,暗剑伤人』、一个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落井下石是她的看家本领之一。
而天四女的共同目标是守护天宗一生一世,其次是天朝的安危,再来则是彼此间的一切,所以害得四人分开足以让日、云两人给他们一顿难忘的教训,更何况他们还令天朝陷入险境里?使日心蝉气得把怒火表现出来,想来他们若被剁碎了拿出餵狗,也是可以理解的下场。
只是,恩琯洵并不知道他们是犯下了天四女的三个大忌,天亦玄行踪不明生死难卜,才是让日心蝉忍不住气愤的原因,如果恩琯洵了解真相,这会儿恐怕不会是冷静的分析自己的下场,而是开始打算用什么的自杀方式,才可以死得快、比较不会痛了。
后头已经被彻底忽略的雷家父子和魏篱,三个大男人一边跟著三个女人走,一边抱头苦思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位药师大人给耍了?!
这一路上他们就是看恩琯洵似乎半点武功都不会,体内也查不出有内力的存在,他们才解开她的xué道也不用绳索绑起来,虽然她利用术法带他们避开陷阱,却是十次里总要失败个二、三次,造成他们行进的速度缓慢。
而且,她每次施展术法都会有一道白光朝远方she出,这次却没有出现……三个大男人的眼里发出雄雄怒火,男人都讨厌受到欺骗,尤其对象还是个把他们耍得团团转的女人,三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打算该怎么回报恩琯洵。
唉呀呀!
恩琯洵顿觉自己腹背受敌,她一张美丽的脸孔都快能挤出苦汁来,她的作为全是为了天朝著想啊!她若不让雷行洲劫走,云辇哪里来的借口退守粮仓?她若不装作没有武功,雷行洲他们又怎可能让自己无拘无束啊?结果却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
早知道会这样,就算抗命也要留在朝里炼药,至少天凤、天艺两位宗妃回朝之前,我还是老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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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苍云放下望远镜仍有些不舍的凝视妻子所在的方向,暗一咬牙,他吩咐侍卫密切注意状况,转身飞奔下城头牵了匹快马往宫里疾驰。
当武苍云快步走进议事的殿堂时,丝毫不意外凡是参与作战的人全都在场,一个个虽然脸上都写著疲惫在看见他时还是qiáng打起jīng神。眼下有著明显黑影的扬音梦率先起身相迎,她穿著银白色带软刺的冑甲,脚边搁著一把从没染过血的剑。
扬音梦的左右是已经隐居的前任舞宗扬恋艺和云光芯,两人的肩头上各停伫著雪云双鹰,之下则分别站著文狂武痴、扬艳、悲振、亚罗姊妹和西门燿,还有藏在文狂武痴之后的魏惜惜主仆。
众人看到武苍云凝重的神qíng,不用他开口便猜到以迅捷著称的神风军已然来临,不久前与响铃军僵持不下的黑鹰军,突然在一夜之间撤退到有小粮仓之称的『幕落镇』,而且没有任何再度进军的迹象,所以响铃军才得以退回城内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