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对南家的底细严加保密,除了丐帮的高层之外旁人根本无从得知,在没有接收丐帮之前典渢渰同样鄙夷南家兄妹,待明了南家兄妹表现在众人之前的竟是假象,她尝到生平第一次惊愕的滋味。
尤其,在她明白到南家兄妹的武功丝毫不逊于里绝煞堂的第一把jiāo椅——原桀时,她才意识到依照南家兄妹惹人厌的程度,能够活到现在而且连重伤的记录都没有,显然并不是奇迹和好运气。
只是,他们兄妹两人到底有多少本事,对丐帮人和绝煞堂来说都还是个谜,而且南仙云这个南启轩影子般的人物,更是令人觉得无从衡量。
典渢渰握紧手中的纸包和其中包裹的发丝,神qíng冷冽。南家兄妹无疑是相当好用的两枚棋子,但是却让人难以掌握,这次如果能够成功的打败天亦玄,她必须想个办法除去他们兄妹才行,以免他们兄妹日后倒打一耙。
越是心机重的人就越不能信任,这种人只会带给信任他们的人背叛与伤害,而南家都是这样的人,她不能留下任何可能造成日后失败的因子……一个可能xing都不该存在。贝齿咬进下唇里,随著流淌下的鲜血,她昂首声音嘶哑的叫道:“没有人可以阻碍我!没有人!”
倏然,她猛地闭上嘴巴,眼眸中jīng神焕散充满疯狂的气息,里头映照著她手中染血的纸包,yīn冷的笑声透过她振动的胸脯,自她微张的嘴里发出,轻声说道:“先解决天亦玄,再来就是南家……哈哈…你们都该死——全都该死。”
令人头皮发麻的笑了一阵,典渢渰的眸里尽是疯狂和诡谲的暗紫色,她小心翼翼的把纸包揣进怀里,半跪在地上摸索乱成一团的术器,她喃喃念著每一样捉在手里拿到眼前端详之术器的名字,然后伴著咒骂又一件件的甩到身后。
最后留在她身侧的是一个圆形中间绘有一个三角形的星盘、一只墨绿色以软木塞住瓶口,约有巴掌大的葫芦、一张用shòu皮绘制的定星图,和一根一端挂满用倒三角形纸片串成长穗的柳木枝。
看著留在身边的术器,典渢渰不禁为自己等一下能独自一人完成困难的术法感到得意,心中嘲笑天朝人的美德,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合作是阻碍进步的大敌,唯有自我挑战极限才能得到突破和成功。
她没有任何法术需要旁人的协助,但是单靠她一个人施展的法术却让整个天眼族束手无策……露出嘲弄的笑,道:“哼,天朝人全是被历代天宗欺骗,一群自以为忠诚、高明、qiáng壮的笨蛋。”
没错,当她离开天朝、舍下那个自幼就被迫背负的责任后,缺乏历练和人qíng世故让她吃尽苦头,让她明白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没有人可以推心置腹,唯有自己才可能为自己的心灵支柱。
求助无门的孤单使她的能力激进,qíng人的背叛更使她绝了最后一点属于人类的感qíng,虽然她不愿意承认,然而她身上仍流著天人族的血缘,专qíng的天朝人不容许自己对qíng人有异心,也不能忍受qíng人左拥右抱。
谁也不知道当她前次施术受挫后,她心里期望能得到qíng人的安慰,即使只是隔著水镜看一眼,也能够使她受伤的心qíng好点,在她不惜能力的大量耗竭地透过水镜找到魏晋时,却发现他正和多位『红颜知己』gān著见不得人的丑事,心痛得不禁渴望立即死去,方醒悟自己不过是他甜言蜜语下的受骗者,她顿时万念俱灰,从前让她脸红心跳的话语全成了椎心刺骨的讽刺。
更讽刺的是她因为伤心及耗力过度而昏厥过去后,她预知了从前总是笼罩在云雾里的未来,看见自己能够改变的未来,当她醒来,她察觉到自己的能力更上层楼,这才明白自己打破最后的迷障,成就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境界。
典渢渰现在不仅要报复整个天朝,更要叫魏晋后悔背叛了她,冷肃且残酷的笑著喃喃道:“我要用这个不属于你的天下来折磨你,让全天下的人都受苦!”她仍然要帮助绝煞堂取得天下,但并不是要让他们享受权利的甘美,而是要使他们接受逆天的惩处。
对她的能力和术法毫不关心的魏家人,当然察觉不出来她将他们的命运全和她拉上关系,一旦她移开护命的深海石,天谴将落在每一个和她命运相连的人身上,但她是唯一会死在雷击之下的人,其它的人则活著度过悲惨的未来——权与利将是给他们最大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