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眉间打了个结,他就像个早熟的小大人,双手抱胸偏著头,喃喃道:“怎么?!好像全都不对劲啊!”彷佛有个异于眼前qíng景的另一个影像存在脑海里,可是他却看不清楚那影像。
一猴一豹打著打著发现天亦玄没有像从前一样的加入牠们,反而放任牠们『自相残杀』,疑惑地歇战打量陷入苦思里的天亦玄,对视一眼牠们不约而同的带著狞笑扑了过去。
天亦玄反shexing抬头,两眼放出冷煞的jīng光,举袖扫向趁机攻击的一猴一豹,注饱劲气的衣袖象是锐利的刀片,毫不留qíng地削起牠们头顶上的一小撮毛发。
“吱!”
险险躲过断颈之险的金毛猴,发出震动森林的惨叫,两手按在秃了一块的头顶,以哀怨的目光控诉天亦玄辣手催『发』。
“吼。”
没占到便宜反而给削起一撮毛的黑豹,显然没有金毛猴那么重视外貌,仅是高举前脚摆出『投降』的姿势。
天亦玄经牠们的gān扰后回过神来,盯著一猴一豹,笑道:“小星、小风,你们越来越没用了,竟然想要偷袭我,这下可是偷jī不著蚀把米!”见著地上的两撮毛,疑惑顿时一扫而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小星眼见自己不但被毁容、浑身抓伤,头顶还秃了,不理天亦玄的调侃气唬唬地捉起自己被削下的毛发,对天亦玄和小风嗤之以鼻后,动作不大流利地朝自己的山dòng走去。
小风则撒娇地顶了顶天亦玄的左小腿,在他的脚边趴下来,大头不住磨蹭著天亦玄的腿,发出如猫叫般的细鸣,眯成一直线的眼眸泄露出些许凶芒,彷佛要像针般扎入小星的背后似地紧紧跟住前方蹒跚的身影。
天亦玄坐下来故意用手指画小风头顶上秃了的那一处,满足地道:“好熟悉的qíng景啊!”说出口的话使他呆愣了一会儿,对自己说的话感到奇怪,怎么以前也有发生过类似的qíng况吗?脑子里景象纷杂来去,一时竟分不清楚熟悉、陌生,亦或过去、现在。
小风没察觉到天亦玄的思绪有异,只是对他那有意而为的恶劣行径敢怒不敢言,唯有把满腔的怒火全发泄到逐渐从视线里消失的背影。
森林里动物们自由来去,四处觅食嬉戏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为何看在眼里都透露著说不出的诡异?疑惑再次从天亦玄的心头冒出来,感觉到小风传来的温热体温,湿凉的微风、叶影摇曳,明明都是那么的真实……
“吱!”(杀啊!)
气势如虹的尖锐叫声划破不过宁静片刻的地方,震得树叶纷纷飘落,霎时间彷佛整座森林都为之摇晃、颠动,一支数量惊人的猴子军团在小星的领头下,包围了天地四方,以骇人的速度欺近天亦玄和他的伙伴小风。
天亦玄见著眼前的阵仗不由得呆若木jī,小嘴微微张开,讶然忖道:亡命之森里的猴子本来有这么多吗?
只这么瞬间忘了反应,一群猴子乌云罩顶般盖了下来,天亦玄初时觉得眼前一暗,正待运劲挥开牠们,脑海里突然涌起黑幕蓦然夺去他的意识。
***
绝望的惨嚎缓缓渗入耳里,混沌的意识正在清醒,他皱了皱眉头感觉彷佛遗忘许久的qíng绪又回到心头,睁开眼是一片完全掩住视线的白雾茫茫,但是空气里有著熟悉的味道,而且很近、近得……
每一次呼吸都吸进浓烈到令人作恶的血腥味,衣衫贴紧身躯的曲线有著和手掌同样黏稠的感觉,遮住视线的雾气正缓缓的散去,天亦玄看见自己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鲜血,周遭堆满残缺不全的尸体,从尸堆的唯一缺口看出去,几个人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天亦玄的双眼渐渐发出血红色的光芒,使唇边一抹染了血的笑显得冷酷残忍。浓浓的血腥味鼓动他潜藏心底的嗜杀,犹滴下别人鲜血的手指微微抽动,似乎迫不及待要解决更多的生命。
他冷眼看他们在自己的目光下更加的畏缩,嘶哑、微弱充满惧意的叫声从喉咙里挤出来,表qíng是恐怖与扭曲,力气顿生地爬起用发软的两条腿逃离眼前的索命修罗,他们又跌又撞的好不láng狈。
不急著要解决仅存的几个活口,他抬起彷佛刚自血泊里拿出来的手,盯看顺著手臂滑落的血珠,凑近,吐出舌尖舔食血液,当血腥味在口腔里散发,一阵战慄窜遍全身,兴奋的感觉似乎要涨爆了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