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你不能杀她们。”
天残缺望向月心蝶,从她握着自己的手臂处传来令他感到心安的温暖,他凝视她彷佛可以藏进整个世界的眼眸,此刻里头丰富的qíng感,让他收敛起脸上纯真到使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淡漠的道:“放手。”
“不。”月心蝶弯身对他摇头道:“残缺,不论为公为私我都不能让你伤害她们。”她不但不松手反而捉得更紧、更牢。
杀…杀气!日心蝉三人发现自己的寒毛直竖,因为天残缺浑身上下突然涌现毫不掩饰的杀意,浓浓的杀意针对他身前昂然而立,凛然不畏生死的月心蝶。
宗主想杀心蝶姊姊这个认知在三人心里掀起惊涛骇làng,这是怎么一回事?看心蝶姊姊先前对他的关怀,两人之间应该有她们不知道的过往,既然如此为何双方谈不到两句话,宗主殿下就起了杀意?
她们震惊,后方的扬音梦都快昏倒了,她不明白为何天残缺会突然恢愎记忆,更不明白为何失忆后的他,会与恢复记的他相差如此之多,他们都是同一个人不是吗?即使失忆,本质是不会变的,不是吗?
天残缺举起没有被拉住的手,轻轻贴在月心蝶的脸上,掌下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眼眸变得深邃,表qíng在瞬间结冻,道:“找死。”
月心蝶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发紫,额上淌下汗珠,从她的脸颊开始有股冷气灌进体力,彷佛要将她的血液五脏都冻结,即使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僵硬到难以动弹,甚至让她以为稍微动一下自己就会碎掉,但是她不能放任宗主殿下继续杀人,艰辛的开口道:“你…你…不能…杀人…”
天残缺笑了,笑容很冷也很无qíng,月心蝶在生死关头说话的语调仍是一如往昔,道:“真不怕死。”
日心蝉三人脸色跟月心蝶一样难看,因为她们不能对宗主殿下出手,又不能坐视心蝶姊姊有意外,更不能接受伤害她的人是她们会倾尽一生对待的人。
“宗主殿下!”日心蝉猛地将琴置放地面,跪伏下来道:“如果您要杀心蝶姊姊,请连心蝉也一块杀了。”
“请宗主殿下成全。”风、云两女也立即跪地道。
“宗主殿下?”天残缺的视线扫过跪着的三女,最后停在月心蝶已经有点涣散的眼眸,道:“我吗?”
“是的,你额上的莲花印记,正是我天朝宗主的最大象征。”日心蝉离月心蝶最近,几乎都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寒意,压下心底不断攀升的恐惧,勉qiáng自己镇定的开口。
“喔。”天残缺把手从月心蝶脸上收回,抚向当他觉得自己从一场梦里醒来时就不断发热、发疼的额头,在月心蝶的眸子里他确实看到一朵莲花,而那正是令他十分不悦的源头。
‘它’越是想压下他杀人的念头,他就越想让自己的手染满鲜血,想到连她也不能活命……自己冰冷的手掌贴在火热的额头,他能感受到慈悲的爱,脑海里彷佛又响起总是在里头低回的声音……跟她的好像…好像……
“心蝶姊姊。”他闭上眼,声音缓慢而带有生涩的感觉,那是他深深埋在心底的人,他不愿想起她,因为天朝的宗妃和他永远是两条不相jiāo的平行线,然而他,他竟然就是天宗,那个双鹰师父要他找的人,月心蝶的铁定夫婿。
他差点就杀了她,他得不到其它人也别想,可是没有其它人,就是他啊!
月心蝶不能自己的浑身一震,多熟悉的声音,与八年前听到的一模一样,面临生死关头尚不能让她软弱半分,此时泪水却顺着脸庞滑下,一滴滴落在日心蝉的琴弦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一滴滴进天残缺摊开的掌心,没有人比他和双鹰师父更清楚‘天亦玄’被劫的经过,他怨恨天下人,唯一心怜的是天四女,他虽然活得很辛苦,拿掉了仇恨,他十五年的生命是一片空白。
但天四女比他更不幸,因为他虽然苦至少还有自由,天四女却从小就被束缚,连心也没有自由的权利,他想过自己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挡住未来的路,‘天亦玄’绝对是不得不除掉的绊脚石,他既然要杀‘天亦玄’,天四女就全部该死,对她们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没想到……(以下内容开始,主角正名为“天亦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