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急切摸出解药洒伤口上,并拔出细针的敌首,天恕缘边转着重获自由的脚踝,边笑道:“被自己的暗器伤到的滋味如何?”原来他在适才将细针击入泥地的同时,也偷收了几针夹在指fèng里,果然派上了用场。
“你找死!!”杀手之首沉声道,在组织里他的地位崇高,功夫亦不在话下,人人对他又敬又惧,从来只有他伤人,没想到今天竟在两三招之间屡屡吃鳖,他真是太低估天朝人的实力了。
天恕缘一眼望见敌首目光里逐渐转盛的杀意和凶光,想也不想的加qiáng戒备起来,丝毫不敢松懈半分的紧盯着他,只是挂念妻子的心让他忍不住直用眼角余光偷看日慈芯的qíng况。
对一个灵识师而言,要应付十来个人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眼前的一gān杀手却让日慈芯左右受制,这些人很显然的经过了特殊训练,有一套专门对付灵识师的方法。
只见黑衣杀手以每三个人一组,以倒三角的方式布阵,二个人负责用镶了灵心石的武器来挡她的攻击,另一个则乘隙进攻,若就这么一组人也就罢了,偏偏里头围了一圈,外头又一圈,把空隙围得死密,让她的法术仅能发挥最小的效果,还得为了躲避来不及阻挡的攻击,使出自己那拙劣的步法,在极小的范围内为自己争取生机。
日慈芯主要修习的是水之河洛,乃藉由空气中的水汽来施法,因为她的灵心识法已达她能力的峰顶,可以用些许的水汽来达成她想要的效果,如果眼前这些人想达到她施法的威力,非得向海借水不可,只是这些杀手使用的都是火之祝融,利用刀剑互击产生的火花来施术,虽然不能对她构成威胁,一群人施展开来却足以蒸发她的法术。
她纤手一扬空气中新生的晨雾都在她的手挥过后,化为一颗颗豆大的水珠,宛如箭般往四方发she,其速之疾令人惊心,飞she间更夹带着叫人心中一跳的狂啸,灵心识法的一招一式都是随心所yù,没有什么名堂,招式的发挥全靠个人的想象与运用,难以捉摸也是灵识师让人头痛的地方。
众黑衣杀手都有些措手不及,截至适才为止日慈芯都是用一些产生雾般的法术,所以他们挡起来倒也不觉得难,心中起了对灵识师的轻视,没想到她竟能施出如此具杀伤力的攻击,明眼人一看即知这一招若挡不下来,被打中了不死也得残废。
他们感到吃惊之余,心中不期然的兴奋起来,能杀得了这样的对手才够味啊!
“喝啊!”接近日慈芯以四个方位圈住她的十二个黑衣杀手发出喊声,大幅度的环运长剑,一阵接连不绝于耳的金属jiāo击声,吵得是人都会忍不住捂住耳朵。
日慈芯也想这么做,只可惜敌人利用火星在她周围制造出一面火墙,熊熊的烈焰不仅烧乾了她的雨箭,也让她周遭的水汽告罄,在这种堪称陷入绝境的qíng况,火光映照着她唇畔一抹轻柔的浅笑,怀里的孩子不知何时累得睡着了,她充满慈爱的整整小娃儿的衣服,蕴含浓qíng的眼眸盯着孩子额上的莲花印记,这个印记证明孩子确是未来的宗主殿下,孩子双亲已死,所以从她将孩子抱在手里的那一刻起,未来的宗主殿下便成了她的责任,她会用尽全力来保护他,不惜任何代价。
通过火光她和已经顾不得会让自己落入危机中,骇然飞掠而至却被杀手之首疯狂的招式挡架住的丈夫,两人皆陷在各自的险境里,目光仅能在仓卒间jiāo错,然后她笑得更美更动人,因为丈夫带泪的眼和他目光里的坚决,即使他们被敌人间隔开来,两人相系的心却永远也不会断线。
她低头在婴孩耳畔轻喃道:“少宗主,请放心安睡,慈芯一定会让您脱险的。”
然后她将孩子抛送到半空,面对敌人的同时她的眼眶里滑出泪珠,她抹泪的手在人们眼中一化为百、百化为千,转眼间整个空间似乎都被她那胜雪白晢的柔荑给占满。
黑衣杀手们还来不及意会到什么,他们合力造出的火墙在挟带着水汽的bào风中倒向他们,如同无数火蛇般对着他们张牙舞爪,“哇啊!”十二个杀手完全没有及时反应的余地,瞬间被火焰淹没覆盖。
外围的杀手不及多想,迅速从腰间取出水之河洛石换下火之祝融,jiāo舞的长剑引起如海làng般的大水向在地上翻滚的同伴扑去。
杀手之首专心缠斗天恕缘的同时也没忘记注意手下的qíng况,待看到他们要引动大水,想开口喝阻却被天恕缘一招打断而失去机会,眼睁睁看着手下做出自取灭亡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