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悲惨的宠爱……就像是被人从拍卖会上买下来似的令他反感。
莫斯沉浸在bào露的惊讶中，问道：“那怎么办，我们上哪儿去找另一个你给他？！”
“这个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先出去。”艾尔伸手揉了揉头发，瞥了一眼那个专属通讯器，“现在我们有钱、有目的地，那么，去跟夜明shòu道个别，然后，走吧。”
毕竟，他们是不可能带走夜明shòu的，除非，德雷找到他的厌猫。
第17章
艾尔希望能够在离开前和夜明shòu说上几句，但是医务室躺着的金发青年仍旧是沉睡的模样。自从医生进行了简单的治疗，夜明shòu已经可以重新撑起人形的伪装，将他最脆弱的一面隐藏起来。
青年的金发柔顺的披散在枕头旁，脸上也找不到鳞甲的痕迹，哪怕医生曾经见过他的shòu态，现在也能轻松的将他当做普通的病人对待。禁锢石的影响消除以后，他曾短暂恢复过意识，莫斯还没跟他好好沟通过，就被医生占据了所有时间。
他们不能随心所yù的jiāo谈，即使夜明shòu那双湛蓝的眼睛盯着莫斯充满了诉求，却又默契的在人类面前保持沉默。
“他需要休息，所以我给他注she的营养剂里含有安眠成分。”出于为了夜明shòu的伤势着想，医生不可能放任他整晚睁着眼睛，静默地盯着天花板。
“那他的伤严重吗？”莫斯知道鲁格的石头对夜明shòu造成的伤害没有那么容易恢复，那是一种脆弱的生物，甚至温和得没有攻击xing，但是拍卖的一场nüè待，几乎将他推向濒死的边缘。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jīng神状态很不好。”对于病人来说，jīng神状态是最重要的。
艾尔听到这样的诊断，心里涌起的是愧疚。救援珍shòu是他的使命，在见到这些无害又善良的同类遭受如此惨重的伤害，内心对商人的厌恶变得更重。被激怒的珍shòu、肆意妄为的珍shòu都被划归为“凶shòu”的范畴，qiáng者大可不必顾忌人类的胁迫，但是弱者总会为同类的错误去承担责任。
有的时候，艾尔甚至不知道应该去责怪商人的利益熏心，还是qiáng者的追崇权力，只能沉默的进行着补救，尽他所能的去救援那些需要帮助的同类。
但是很多时候，他能做的事qíng非常有限，甚至开始考虑通过另外一种危险途径去解决问题。
他不该这样。艾尔看了一眼沉睡的夜明shòu，径自转身离去。
“非常感谢！”莫斯和医生作别，追上了沉默的艾尔，然后和他一起陷入沉默。
夜瑰是暗帝的地盘，他们每一句jiāo流都可能被记录在案，在探望夜明shòu的路上，莫斯还故意和艾尔讨论“卡笛的嘱咐”以及“暗帝的慷慨”，假装这是在为脱离卡笛，向他们的任务目标进行最后的道别。
不自然的氛围在进入查克号之后解除，莫斯重新开启gān扰系统，开始例行检查飞船的动力能源，为他们新的旅程进行准备。
“有时候，我还挺感谢暗帝的。”莫斯调出查克号的详细数据，说着自己的感受，“十年前，几乎每一次的救援对象都和夜明shòu一样可怜。”
因为反抗而受伤的珍shòu，因为估算不了价值被商人随意nüè待的珍shòu，因为过于弱小死在拍卖台上的珍shòu，莫斯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却在长久的和平与安全之后，再次闻到属于过去的血腥气味。
德雷的黑市从十年前开始整顿，完全吞并了大部分的杂乱市场，严格的规矩和铁血手段惹怒了不少捕捉珍shòu的商人，却在短短半年内让那群利yù熏心的人意识到更大的财富。
健康的珍shòu能够卖出更高的价格，悉心照料的珍shòu根本一价难求，平日里提心吊胆的生意，暗帝可以做得明目张胆，无论联邦还是帝国都有无数贵人隐瞒身份参与拍卖。在巨大的市场垄断之下，商人更愿意将捕捉的珍shòu送往暗帝的市场。同样导致越来越多的市场主动向暗帝靠拢，为了获得他的认可与庇护，直接以他的要求和规格进行黑市管控。
“莫斯，正因为黑市的买卖，才会导致珍shòu受害。”艾尔颓败的趴在桌子上，脸颊贴着冰冷的桌面，连声音都变得冷清。
“可是你也说过，如果能够改善珍shòu的处境，方法不论善恶。”
艾尔转了转头，换了个方向贴着冰凉的桌面，“不，那是艾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