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点点头,仍旧沉默着。我脸色有点不好了,这班主任究竟是怎么搞的,怎么半天都不吭声?
大概那个辅导员看到我要发飙了,立刻笑着说道:“我刚才看见你的工作证,是电视台的吧!你也不是宁蚚的哥哥,只是来做采访的吧。”
我没有说话,暗想这辅导员居然是在担心这个。但是为什么记者要关心宁蚚的死亡,那肯定是一件大事。
“我现在依然明确地告诉你,宁蚚是自杀的。”
自杀?我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一下,又径自垂下。这两个字太重了,饶是任何一个人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都会不舒服。但是一个人要怎么样的自杀,才引起了记者的注意。现在全中国十几亿人,每年就高校里面自杀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宁蚚的这件事qíng却引起了记者的关注,那就表明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qíng。
这位辅导员的嘴巴特别的紧,无论我怎么翘都没有把话从他嘴里翘出来。
但没有关系,要知道一个大学生接触得最多的其实是自己的室友。辅导员这边弄不清楚,还有室友的方向可以发展。
我虽然27了,但是乔装一下混进大学,也绝对不会有人把我当成社会人士。我跟着一众学生溜进了宁蚚所在的寝室楼。这所大学是那种六人间的,上面是chuáng,下面是桌子。我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宁蚚所在的那一间。去的时候,屋里的五个人还在联机组队玩dota。而这种qíng况下,大多数人都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这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就想到了魏庄那小子。他玩dota的时候只要我一靠近一点,都会转头来看着我,也不管里面的战况如何。
等这几个人战斗完毕,又过了半个多小时。
我看着外面的天越来越黑,也不准备寒暄几句了。就开门见山地说:“你们好,我是宁蚚的老哥。我是来调查宁蚚的事qíng的。”
但我说这句话,或者说提到宁蚚这两个字的时候,五个人的脸色全变了。这让我越发觉得事qíng不是那么单纯。
“你们方便说吗?”我仍旧笑着,心里却有点忐忑。依照刚才那个辅导员的态度,这个事qíng可能不会对外公开,这些人或许知道一些事qíng,但也不知道究竟知道多少。
里面一个光头的胖子首先看了周围的人一眼,他的眼神很独特,不是宁蚚的那种杀气腾腾,看起来很凶,很愤世嫉俗的眼神,而是一种狡诈。
周围的四个人被他这么一看,无声地用眼神jiāo流着。我在旁边面上挂着笑,心里却没了底气。这些人究竟要说什么啊?为什么五个人用眼神都能够jiāo流那么久?
最后我脸都快笑僵了,那个光头胖子才一下子窜起来,将门锁上。
我瞪大了眼看着他做出这一系列动作,完全不明白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了,是要关门打人?
那个胖子坐下的时候,寝室里最帅的那个哥们儿说话了。
“你不是宁蚚的哥哥吧?”
我没说话,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准备等一会儿见了机会就走。那个人也没有看我,只是眉头皱起,表qíng为难地继续说道:“本来这种事qíng学校是严令禁止的,但宁蚚好歹也是我们的哥们儿,大学三年,他这么死得不明不白的,我们心里也不舒服。”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门儿,赶忙坐正了,洗耳恭听。
“但是,你首先要保证,今天我们给你说的话,就算有一日见报了,你也不能说那是我们提供给你的信息。”
我没有急着点头,因为答应得越快越是不可靠。我也就做出深思熟虑的样子,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能保证,在报纸上绝对不会出现你们的名字。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我说完,对方似乎是对我的回答比较满意,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知道人彘么?”
人彘?
这两个字把我给弄得浑身僵硬,因为这两个字我太他喵的理解透彻了!因为我就亲眼见过啊!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魏庄被割成一个ròu柱子的样子,看起来血ròu模糊,无比血腥。
难道……
我还没有说话,对方的人脸色就黑得不行了,表qíng带着无比的恼怒还有恶心以及愤恨。
“我真的不知道宁蚚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让他要变成那副模样!我也想不通那个,或者那些把他弄成这样的变态是怎样想的,但是每当我想到宁蚚的事qíng,就觉得老子活着一天,要是让我看到那个凶手,我一定也要让他尝尝被刀子割在身上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