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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 惘然劫_作者:南康/白起/康康(75)
十丈方圆的庭院,两条人影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翩若游鸿掌来拳往,风声呼呼,摧得落红满地。
梨花木的大chuáng,随着chuáng上人的动作一前一后有规律地摇晃着,发出吱吱声。似乎是禁不住帘幕内无限旖旎,一只洁白的手掌悄悄地溜出来,漫无目的地挥舞几下捞住了chuáng沿,捉紧不放,连象牙般的指甲也染上了qíngyù的颜色,变为诱人的粉红色。
顷刻,另一只略黑的粗大手掌也跟着伸出来,将它密密包容住,十指jiāo缠,温存而坚定地带着它缩回到了帘幕之后。
男人体液的麝香气弥漫在房间里,一点一点渗透进无言的桌椅里,渗透进散乱四处的外衫亵衣中,连轻软低垂的罗幕也沾惹上了这种味道,变得香艳绮靡起来,在残烛吞吐的火光里妖媚地招摇着。宽大的chuáng上,两人肱骨相依,少言胸膛微有起落,睡得正深。再向下,林文伦全身赤luǒ地趴伏着,将脸埋在少言柔软的小腹上,一只手覆在少言的手上,即使是睡梦之中也不曾稍离片刻。
听到敲门声,林文伦爬起来看看天色,四更将逝的光景,坐在chuáng沿恼怒地抹了一把脸,随手捞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临去前又将被子向上拉盖住少言腹部,这才向房门走去。
战战兢兢将手中纸条刚递过去,房门就砰地甩上,差些拍到店小二的鼻子,店小二心有余悸地摸摸,走了。
当林文伦下chuáng之时,少言就已经醒了,转个身侧躺,看着林文伦接过纸条,随手将衣服丢开,赤身露体地迈动着两条粗壮长腿走回来,男人的分身就那么大刺刺地悬垂在两腿中间。想起临睡前那一番抵死缠绵,不由得向下缩了缩,将被子拉到了下巴处,脸色微红。
「是谁?」
「没什么!」林文伦不在意地说,将纸条扔到了桌子上,爬上chuáng掀起被子钻了进去,现在就是皇帝老子亲临,他也不屑一顾,还是抱着少言睡觉来得实在,「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
少言低低应声,林文伦伸手将他搂进怀里,脸上青碜碜的胡渣刺到了他的脖子。少言感到一阵麻痒,嗤地笑了出来,被林文伦伸手在他双腿间一按,忍不住惊呼出声,在被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林文伦哈哈大笑,自那夜和大眼睛有了肌肤之亲,这两天之内,两人形影不离,如胶似漆,挨着靠着云窗同坐,看着笑着月枕双歌。林文伦只恨夜短更快,白日一到,任他百般挑逗,少言总是守紧了关口,不肯与他缠绵,气得他在心里直骂贼老天,你便是闰一个五更又不会死。
店小二下了楼,来到客人面前,「这位爷,纸条已经jiāo付给房里的大爷了。」
「嗯,」丁寻饮了口茶水,随着吞咽的动作,左面的第三根肋骨处隐隐生疼,这全是拜霍浮香所赐,已经吃过伤药,却还是让他的行动不便。
「这位爷,天色还早,您老要不要开间房休息一下?」
丁寻解开披风,拂掉上面的露水,「不用,我在这里等就好,你先下去吧。」
小二正巴不得他说这句话,口不对心地拒绝两声,就一溜烟跑向自己的屋子里睡大觉。在进房那一瞬间,小二不放心地回头看看,门外一阵寒风卷进来,将烛焰chuī得奄奄一息,整个厅堂就这么一明一暗地来回变换着,桌椅的影子忽而消失,忽而飞到墙上,而那位客人端坐桌旁,右手持杯。看到这一幕,小二不知怎地,忽然觉得那挺得笔直的背影里似乎略有寂寥凄清之意,摇摇头笑自己多愁善感,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连眼泪都出来了。
将茶水在嘴里打了几个转,最初的苦涩过后,渐觉舌底生津,jīng神一振疲意稍解,黑夜之中疾驰近百里可真不是一件易事,尤其是他还有伤在身。
纸条已经送上去,不知少言看过后做何感想?虽然他对姓霍的未必有儿女之意,可少言其实最见不得别人对他好,谁若对他有恩,他只会千百倍地报答回去。这次那个姓霍的是为他出生入死,少言岂会不关心。肋下的伤楚提醒了那一场战况之激烈,可这也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来见少言。
设局bī迫,却没想到有林文伦和霍浮香适时出现,护持左右,凭这两人的名声武功,恐怕除非是全武林同心协力与之为敌,事qíng方有可为。
亲自出马,却没想到少言如此决绝,为了划清关系,不惜致他一死。
事qíng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山穷水尽,连他也觉棘手。没想到霍浮香却巴巴地送上门来,让他抓住了机会。
讽刺的是,霍浮香嘴里所说着不想让少言为难,可事实上,他的举动却让少言陷入了更大的为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