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梁枕秋yīnyīn地笑了笑,“妾身只想请司徒门主将这个丑八怪给毁了,让容飞扬也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滋味!”后面的几个字是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显见得对容飞扬已恨之入骨。
“这个不难。”司徒不二轻松地道,“只是齐夫人你答应过我的事——”
“司徒门主放心,待妾身得到了齐家的所有家产之后,必会按约定分你一半。”梁枕秋道,“只要你能替妾身除去家里那个碍眼的小叔子,一切都好说。”
“嘿嘿,”司徒不二冷笑着斜眸而视,“齐夫人想得也忒美了吧?本门主只能帮你做一件事,其它的请夫人自行设法解决——究竟是要毁了那个丑八怪还是杀了齐诺随你选择。”
“你……”梁枕秋咬了咬唇,愤愤地瞪着眼前悠闲自得的男人,半晌,终于道,“妾身请司徒门主毁了容飞扬的心上人。”
“哦?”司徒不二颇觉惊讶,“你就这么恨容飞扬?连那么大的家业也舍得放弃?”
“齐诺的事妾身自会处理,”梁枕秋冷冷道,“反正到时候妾身答应过司徒门主的事一定会做到。至于容飞扬……”她咬牙切齿地道,“他居然将先夫的骨灰送到玄霄宫跟那个贱女人合葬在一起——既然他让我如此难堪,我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女人的嫉妒真恐怖。
司徒不二摇了摇头:“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扔给了梁枕秋,“这个算是本门主附赠的,用它去对付你个难缠的小叔子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多谢司徒门主,”梁枕秋捏紧了手中的瓶子,嫣然离去。
“冀北齐家、江南风剑门……”司徒不二喃喃道,望着梁枕秋远去的方向,他眸中渐渐染上一抹嗜血的笑容,“一半?哼,如果这个傻女人真能替我除去齐诺倒也不错……”他满意地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自从huáng山之游那日开始,容飞雯便拖着南宫菁一起在容飞扬府里住了下来。一方面是为了观察自己哥哥与西门毓秀之间的qíng事是否属实,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听说司徒不二这段日子要在宝月楼暂住,是以舍不得就此离开返回杭州。虽然容飞扬再三地耳提面命让她不许跟司徒不二多做接触,但是恋爱中的少女又岂会那么容易被人说服?一旦陷入qíng网,只怕用八匹骏马也拉不回来。
三月廿一。
未时三刻。
“大少爷,”小石一溜烟地跑进客厅,“那个司徒不二又来了。”
“他倒真勤快,”容飞扬微微嘲讽道,“三天两头往这里跑,这次是不是又来看飞雯的?”——才短短几天功夫,自己的妹妹便被那家伙迷得神魂颠倒,张口闭口都是“司徒大哥”。虽然明知此人常常来访定是不怀好意,只是碍于对方“救命恩人”的身份没办法直接拒绝,为此容大少的心qíng已经不慡了好几天。“告诉他今天大小姐和南宫小姐一起上街买东西去了,请他择日再来。”
“小人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瞅着少爷不耐的神色,小石战战兢兢地道,“可是……他……”
“gān嘛这么吞吞吐吐?”容飞扬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现在……正在竹院跟玉先生下棋……”
“什么?!”容飞扬霎时惊怒jiāo集,当即飞身疾掠而起,身影一闪,便不见踪迹。
竹院。
司徒不二每回前去容飞雯居住的梅苑都要路过这里,所以他一早便打听得清清楚楚,知晓此处正是容飞扬与那位玉先生的居住之所。今天故意以找容飞雯的名义上门,也正是想与容飞扬的心上人打个招呼——若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痛苦得发狂,还有比抢了这个人的深爱之人更好的方法吗?先抢过来再毁了他,这样不论是容飞扬还是玉修均将受尽折磨、尝遍万般煎熬——而对于能够让别人痛苦的事,司徒不二一向做得得心应手,并且乐此不疲。他一直认为武林中最有魅力的男人应该是自己才对,这回就让容飞扬也尝尝败北的滋味,他傲慢地想。
一进院落,触目可见竹影重重,chūn日的暖风徐徐chuī拂,令人昏昏yù睡。左首一侧有一颇具趣味的八角凉亭,亭中摆着一张石桌、四张石凳,其中一张凳上正坐着一个面目丑陋、身材颀长瘦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