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无息的走进去,一言不发的站在了楚泽绍面前。
楚泽绍停住话语,抬头仰视了穆世。
屋内静默了一瞬——也就在那么一瞬,楚泽绍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掌握主动权的好机会!
眼看穆世的气色如此不善,他骤然做出一个甜蜜的微笑,随即跳起来一把搂住对方,热qíng洋溢的摇晃不止:“我的卢比宝贝儿,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穆世登时愣住了。
楚泽绍后退一步坐下来,轻而易举的将穆世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又把脸凑到他的怀中磨蹭着嗅来嗅去:“宝贝儿,你吃过饭了吗?”
穆世张了张嘴,瞪大眼睛看着楚泽绍,一时连呼吸都停止了。
楚泽绍眨巴着眼睛凝视了他,qíng深义重的说道:“昨夜看你太累了,我就让厨房为你准备了一点补汤,你喝了没有?”
穆世怔到此刻,终于完全反应了过来。愤然挣开楚泽绍的怀抱,他站起来看看噶玛,又看看佩雷斯,发现这两人都对自己摆出了一副目瞪口呆的神qíng。
他短促了吸了一口气,就觉着浑身的血液都涌进了脑子里,仿佛随时可以眼前一黑死过去。
“你们不、不、不要听他胡、胡说八道!”他开始犯起了严重的结巴,满面通红的向噶玛兄弟解释:“他、他、他……”
他在说了无数个“他”之后,因为不能将言语继续下去,便用手指着楚泽绍的鼻尖怒道:“你、你、你……”
他又面对了噶玛和佩雷斯:“我我没、没有……我和他没、没有……”
在他语无伦次的辩解声中,楚泽绍状似苦恼的弯腰用手捧住头,清晰而沉重的长叹了一声,然后十分悲qíng的说道:“是的,没有。我们之间,这么些年了,什么都没有。”
穆世紧紧的闭上嘴,皱起眉头长久的凝视了楚泽绍,一张红脸在他的沉默中渐渐恢复了白皙。
末了,他忽然弯下腰,对楚泽绍爆发似的大吼起来:“本来就没有!!!”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楚泽绍竟被震的一抖。
穆世起身又转向佩雷斯,怒不可遏的继续咆哮:“没有!”
佩雷斯在沙发里蜷成一团,十分惶恐的仰脸看了穆世,蚊子似的细声答道:“我知道了。”
穆世回身找到噶玛,困shòu一样高分贝的重复道:“真的没有!!”
噶玛探身拉住他一只手:“你别这么激动,来,来,先坐下,有话慢慢说。”
穆世气喘吁吁的,刚想随着噶玛的力道坐下来缓过这口气;哪知他尚未动作,旁边的楚泽绍忽然很幽怨的轻声说了一句:“下了chuáng你就不认我了,我有什么配不上你的?”
穆世要被楚泽绍气的崩溃了。
从噶玛手中抽出手来,他的声音明显在发颤:“你听,噶玛,你听……楚泽绍就是这样的混蛋……他这样诋毁我……”
楚泽绍在一旁,自bào自弃似的拼命点头:“对,对,我是混蛋,可我没对不起你。咱俩这么多年了……”
穆世环顾四周,没有找到合手的武器,便将茶几上一只装饰用的大花瓶举起来迎头砸向楚泽绍:“我杀了你!”
楚泽绍的身手,实在是好。
在花瓶下落的那一刹那,他无比伶俐的、踩了弹簧一样斜着蹿出去,而后拔腿便逃。噶玛刚要出手劝架,可是穆世已经追了出去。
佩雷斯很欢喜:“噶玛,我们去瞧瞧!你说他们两个谁能打赢?我看是楚主席比较有胜算!”
噶玛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吧!”说着扭身便撵了出去。
楚泽绍,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凭他的姿色,如果是生在了大都会中,也许可以踏入影坛,扮演一些硬汉角色;可惜他没有这样的出身,所以只好在生活中发挥他的天赋了。
他委委屈屈的一边逃一边唠叨,让自己看起来好像一个满腹苦水的怨夫。如此造作片刻后,他被穆世追到了顶楼的走廊中。
“你再过来——”他跳到走廊尽头的窗台上,又将半边身体挪到大开的窗外:“我就跳下去!”
穆世气的心里直犯迷糊:“你不跳,我也要把你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