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们是妖。”海炔微阖着眼帘,漫不经心的口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三界独立以来,妖界出现一次动dàng,无数妖来人界作乱,从那场灾难以后,人类心里就留下yīn影,他们认为妖必诛。”
蛇三出言反击:“那你还不是和人类结为伴侣。”
说完他就在心里抽自己,能让这人心甘qíng愿委于身下,又怎么会是普通人类。
“出岛的时候把脑子丢岛上了?你们都给我安分点。”海炔撩了下眼皮,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慵懒,几分危险:“如果敢惹祸,后果自负。”
下一刻白瑚和蛇三就看到对面的海炔脸上的冷气突然尽消,他们二人好奇的回头,正好撞上那双黑沉的眼眸。
前一刻笼罩着冷血凌厉气势的海炔一声不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委屈的气息,用语言来形容就是“他们欺负我”
白瑚瞪大眼:“……”
蛇三嘴角抽了:“……”
巡街回来的城主大人把海炔护在怀里,看向还在发愣的一狐一蛇,冰冷的声音吐出:“你们在做什么?”
白瑚和蛇三猛地站起来,异口同声:“我们什么也没做。”
该委屈的是他们好吗?这个世界充满恶意。
“早饭吃过了?”海炔起身,伸手整理城主大人的衣襟,眸中浮现笑意。
城主大人挑眉,手指在海炔后颈划过,微昂首道:“嗯,给你买了苏油饼,一次只能吃一块。”
被完全无视的白瑚和蛇三用眼角戳戳对方,走不走?
这时,忠犬护卫快步走来,恭敬行礼。
“城主,府外来了一个少年。”忠犬护卫肃着脸如实禀报:“他说他从红雀城来。”
搂着城主大人的海炔闻言,眸底徒然一沉,这么快就找上门了,会是谁?
☆、很好
少年大约十二三岁,唇红齿白,模样挺俊,一身粗布衣染着风尘。
个子比他高,脸比他白,眼睛比他大,狗蛋突然有了危机。
忠犬护卫询问道:“你是何人?”
少年冷冷的盯住海炔,护卫们不约而同的闻到了不寻常的东西,有那么一咪咪近似夺妻之恨的味道弥漫整个大殿。
海炔唇边依旧挂着那抹慵懒的笑,只是那片深蓝骤然变的幽暗。
盯着陌生少年,城主大人又看看自家的媳妇,他的眉头抬了抬,这一幕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记忆里有吗?没有吧?
周遭气压猛然凝固,众人抿住呼吸,好大的杀气。
就在忠犬护卫要下令围攻之际,少年的目光又移到城主大人身上,隐隐透着一丝不确定,迟疑:“白琥。”
他似是随意的移动脚步向左,停在三步远,好像在求证着什么,微微半阖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眸底的白雾。
而同一时间,就在少年脚底下的密室里,万shòu图开始轻微震动,仿佛要从墙上震飞出去,图中城门脚下的玄蜂瞳仁中黑芒闪过,就像是要被qiáng行剥离,发出忌惮畏惧的嘶吼,不过少顷,恢复平静。
海炔也在那一瞬间抬眼看他,二人目光对上,意味不明。
诡异的气场在一声咳嗽里烟消云散,城主大人放下茶盏,抿着被热水烫过的嘴唇,一脸淡定,烫死了。
好在城主大人很怂的一幕只有海炔和少年看到。
白虎?看起来顶多是只白兔,大家齐刷刷的瞪大眼睛,话说府里刚来一个妩媚活泼,自带淡淡狐臭味的白狐。
白狐白虎,白虎白狐,突然有种想喊在一起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眼眸微眯,城主大人酷炫的坐姿不变:“你想见我?”
少年应答:“是。”
形状漂亮的两片红唇一碰,城主大人身体微向前倾:“为我而来?”
“是。”少年面不改色。
周围吸气声四起,很好,可以拖出去了。
海炔右手撑着额角,慵懒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qíng绪,非常淡定:“红雀城离这里有三千里地。”
在场的人都咽了口唾沫,对啊,一个孩子孤身一人从那么远地方来,中途经过流风坡,那里是出了名的土匪窝,竟然安然无恙,连他们都做不到好吗?想想都是一地的血泪。
难道说……
其实少年根本不是什么杂役,而是阔少爷,沿途护送的家丁奴仆丫鬟都被土匪抢了,他把金银全砸土匪脸上了,土匪被亮瞎眼,他这才平安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