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个孩子都是烦躁不安,全身滚烫却喊冷的很,躲在被子里烦躁翻滚,惨叫连连,特别是大一点的赵宗荤,两只小手在手臂上一通乱抓,只抓得条条的血痕,却不知道疼痛似的,而抓破的地方,血流紫暗。见此惨状,两个孩子的生母慌手慌脚,也不敢上去搂抱,站在那哭几乎厥倒在地。
郡王妃跌跌撞撞过去,跪趴上chuáng,要去抱两个孩子。可是孩子疼痛难忍,根本抱不住,忽而角弓反张,忽而乱踢乱抓,跟两条离水的鲤鱼似的乱蹦。
“我的儿,这可是怎么了?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
“都已经叫了三拨人去了,还不见动静!”赵允让此刻也已经忘了自己先前还夸赞那太医用药对症来着,气得跺脚道:“这帮饭桶,光拿俸禄不会办事,明儿个禀明官家,一个个都革职查办!”
赵宗胜的生母哆哆嗦嗦道:“王爷,孩子这,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中了邪了?要不,请个天师来祛邪,兴许就好了!”
赵允让这时也没了主意,又上去仔细查看两个孩子,点点头:“这未尝不是个主意,让人去请,太医、道长都请来,双管齐下!我就不信治不好!”
于是,又差人赶紧去请道观道长来准备祛邪抓鬼。
太医终于来了,一副睡眼蒙眬的样子,带着个小药童,见到王爷,忙躬身为礼。
赵允让一脸铁青,道:“小儿病重,前医昏庸,用方不准,遣药不当,致使小儿一病如斯,今日请你前来,务必用心辩证,务求一剂而愈!不可再有懈怠!若治好了,自然重谢,若是胡乱用药,本王定不轻饶于你!”
那太医本来还瞌睡未醒,这一吓,比那当头一桶冰水还要管用,浑身打了个激灵,连说不敢,小心翼翼走到chuáng边,坐下查看,摸摸头,摸摸脚,又摸摸胸腹,这才诊脉望舌。依旧又问了的病经过,又拿前医的处方斟酌半天,沉吟良久,这才斟字酌句说道:“两位小王爷这病,乃是火毒充斥三焦所致,火毒炽盛,内外皆热,上扰神明,所以烦热错语,咽喉疼痛。须当用huáng连huáng芩之类大苦大寒之剂泻火解毒才行。”
“上一次那太医开方,也是用的苦寒之药没有半点效果,这一次,你又用这些药,能有效果吗?”
这太医笑道:“不一样的,前医方剂,鲜生地、鲜石斛之类,清热滋yīn凉血效果不好,卑职这方,特别针对实热火毒大热烦躁而去的,必定有效!”
赵允让有了前医之鉴,不敢再乱加评论赞誉,只把脸沉着,道:“既是如此,那就开放用药吧。”
太医忙答应了,写了方子,立即抓药煎服。
这太医说得好听,只可惜这方药下去,病qíng任然没有什么起色,这一夜,赵允让和郡王妃都不得安睡,一直守在孩子身边,一直到天明。
天亮之后,赵允让的十几个儿子女儿得知两个兄弟病重,兄妹qíng深,都来探望。围了一屋子,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见他们痛得辛苦,还坐在chuáng边抚摸他们额头柔声安慰。又亲自给他们两送服汤药。几个侧妃也来陪着洒泪不已。
虽然如此,可是两个孩子病qíng仍不见好转,赵允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只得吩咐请道长启坛做法,驱鬼降魔祛邪。
这一下王府热闹起来了,可是这么热闹整整一天,太医的汤药也吃了三次,到了傍晚,两个孩子的热虽然退了一些,但是依旧神昏谵语,喉咙疼痛。
眼见热退了少许,赵允让和王妃、侧妃们还是有些欣喜的,继续用药,又叫道长继续做法驱鬼。王府喧闹了一整夜不得安生。
到了次日,汤药又服了两次,病qíng还是没有进一步好转,神昏谵语下又增加了腹中绞痛,咳嗽气喘,而且,全身现出无数丹砂,宛如锦纹。
赵允让这才知道太医用药,道长驱鬼都没有用。跺脚大骂了一通两个太医无能,又连带把做法驱鬼的道长也痛骂了一顿,可是现在就算把两个太医骨头拆了,却也无助于是,只能再找太医。这一次,赵允让亲自出马,来到翰林医官院,将曹铨叫来,声泪俱下说了两个孩子的病势,要求曹铨务必挑选最好的太医前往诊治。
曹铨连声答应,一口气叫了三个太医来,一个jīng于伤寒,一个擅长杂病,一个则是幼科圣手。三个太医一起跟着赵允让来到王府给两位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