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去请。他在哪里?”
“知秋医馆!”
老者谢过陈承,乘车来到知秋医馆。一进门,就看见了叶知秋正在给人看病,医馆里病人不少,那知秋国舅面前的最多。
老者紧忙分开众人,咕咚跪倒,磕头道:“国舅爷,求求你,救救我们少爷吧,人家说,他只有三天的命了!”
叶知秋一听是急症,忙起身将他拉了起来,问怎么回事。越是急症就越不能乱,问清楚了,好准备急救药物和治疗手段。
老者急忙把事qíng经过都说了。还说了那天在四里飘香酒楼看见叶知秋他们给人治病的事qíng。叶知秋这才知道,当时他们竟然也在场。又听说是太医局学生陈承郎中推荐的。很是有些意外。当时这个陈承对自己的态度可不怎么样,现在居然推荐病人来找自己看病。看来,这人心胸还是很宽广的。
叶知秋当即乘车跟着老者来到了那客栈,上楼进屋,却看见了陈承。
原来,陈承离开客栈之后,又返回来了,他对这个病案很好奇,想看看叶知秋是如何医治。便等在那里。
看见叶知秋,陈承稍稍有些尴尬,没等他开口,叶知秋已经先拱手为礼道:“陈兄!”
陈承忙长揖一礼,道:“拜见国舅爷!”
叶知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这么客气,咱们不是同班同学吗!走,一起会诊一下这个病案。你的医术可是很了不起的,如果你都没用办法,那这个病案还真是很棘手啊,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吧!”
陈承好生看了看叶知秋的神色,不没有讥讽的意思,不觉心中颇为感动。想不到叶知秋对自己如此推崇。他却不知道,若gān年之后,他将成为北宋一代名医,流芳千古。叶知秋这位后世穿越而来的,自然知道他。
两人进屋之后,来到chuáng前,老者撩开帷帐,叶知秋看见少年这模样,也是大吃一惊。也不着急着诊脉望舌,那过凳子坐下,问发病经过。
老者悲声道:“那天在四里飘香酒楼,那里的鳗鱼ròu卷饼味道十分鲜美,我们少爷又是特别的喜欢美食,看见美食就不要命一般,那天一连吃了八份!加上别的吃食,吃的肚子滚圆,再也装不下了,这才离开。回来就不舒服,找了个铃医给看,铃医给了大huáng、芒硝,说是停食了,只要拉下来就能好,可是,吃了一点都没用,接着又请了一个大夫,用的也是泻药,还是没用。刚才这位太医局的郎中,治了之后,说不行,只有三天的命了,我这可怎么给老爷jiāo代啊!还不如……”
“别着急,”陈承忙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现在专门治疗疑难杂症的知秋国舅在此,正在想办法呢,若是国舅想到了办法,你们公子也就不会三天就死了。”
老者一听有理,忙擦了眼泪望着叶知秋。
叶知秋诊脉望舌,沉吟片刻,道:“他这病最先是停食,这个没错,只是,前医一直用泻下药,这就错了,搞成了现在这种坏证!如果再不得到正确治疗,就跟陈兄你说的一样,的确活不过三日!”
陈承听叶知秋认可他的断言,却没有半点得意,反而焦急地问道:“停食用泻下药,不对吗?”
叶知秋道:“当然对,只是,用得早了。”
陈承疑惑地望着他。
叶知秋道:“病人生病是因为吃得太多了,伤食了,这个时候,食物是在上鬲,要想把多吃的食物排出来,应该用吐法,吐出来就好了。但是,前医没有用吐法,而是用了泻法,这就麻烦了,因为这个时候食物还没有到肠子,用了泻下药,没有东西可拉,反而把脾胃给伤了。脾胃内伤,运化失司,食物都堵在胃,无法消化。而前医一个劲用泻药,肠子里又没有可以拉的东西,只能是进一步损伤脾胃,导致脾胃进一步受损。而且,这些乱七八糟的汤药灌进去,却下不去,全部都堵在上鬲了。当然就成了恶xing循环,越吃泻药越胀。”
陈承听完,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那现在用吐法还有用吗?”
叶知秋道:“现脾胃受伤太厉害,不能冒然用吐法了,应该先醒脾,把脾胃的运化功能恢复了,然后再用吐法把前边吃进去的乱七八糟的食物汤药都吐出来。才有可能治好这个病。”
旁边老者一听,到底是大名鼎鼎的知秋国舅,一上来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找到了治疗的办法,“看来,少爷一条小命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