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妙菡跺脚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要教四师哥诊病的吗,他们怎么走了!”
叶知秋黯然道:“他们现在恐怕没有心qíng教我的。”
“要不,你来看罢?学着看!”
叶知秋摇头:“看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误诊,那可要出大乱子的。”
“唉!这可怎么办!”
听说孙大夫不来了,一众病患一个个陆续都离开了,摇着头,低声议论着。
范妙菡觉得很对不起这些病患,苦着脸在门口一个个说对不起,今天大夫有事,改日再来。
病患都走的差不多了,范妙菡叹了口气,瞧着叶知秋摇头。
叶知秋一言不发,呆呆地望着病患们离开,直到最后一个病患走了,他还在那呆坐着。
孙永辕拍了拍手:“好!这样才好!省事!都省事!”说罢,背着手,慢慢踱着步从后堂走了。
一直到日落西山,医馆来了病患见没有大夫便又走了,叶知秋呆呆地坐着,范妙菡带着曾小星不停陪着笑给来的病患解释大夫不在,当太阳落下山去后,叶知秋终于站了起来,对曾小星和店伙计道:“你们关门,我想出去走走!”
“我也去!”范妙菡道。
两人出了孙氏医馆,沿着街慢慢往前走。
范妙菡见他一直愁眉不展,劝道:“师哥别着急,还有那么久时间呢,今天师父忙,可能没空教你,明儿个来了就会教你的。”
叶知秋还是一言不发,他心qíng沮丧到了极点,他不怪师父和师哥,这紧要关头,谁还有心qíng去给旁人看病。而自己现在要学医,却也不首先是为了给旁人看病,而是想早点学会看病,就能用自己所学的温病学知识,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所谓事实甚于雄辩,只有用事实,才能说服他们相信自己是对的,也才能拯救孙家。可是,现在,只能gān瞪眼。
早知道这样,当初在大学的时候,就该多抽一点时间去实习看病,可是,谁又能想到会穿越呢,到这里两眼抓瞎,眼看孙家大厦将倾,根本帮不上忙,很是伤心。
范妙菡道:“别乱走了,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叶知秋点点头。
范妙菡知道他这时候是没有心qíng去挑选饭庄的,她也没心qíng吃东西,只求把肚子填饱就行,左右看看,指着前面一家酒楼,道:“要不,咱们去哪里吧!”
叶知秋还是点点头,跟着她进了酒楼。
京城但凡好一点的酒楼,在中午下午吃饭的点上,都是络绎不绝的人客,这家酒楼虽然没有汴河边的飘香四里那饭庄人多,却也还是人头攒动的。
不过,店掌柜的认出了他孙老太医的孙子,忙过来赔笑道:“四少爷,您来了,吃饭吗?”
范妙菡道:“到你这,除了吃饭喝酒,还能做什么?只是看着好像没地方了哟。”
“既然是四少爷你们来了,怎么着都要腾出地方来的,这样吧,楼上一间雅座已经给人定了,但是客人估计不会这么早来,如果两位时间不太久的话,就先在那坐着吧。”
范妙菡道:“不会太久,就吃个饭,我师哥今儿个心qíng不好,不想喝酒。”
“那好,那就楼上请!”掌柜的忙招呼店小二领着他们上楼到了临街的雅间。
这雅间挺大,两人只做了一个小角,范妙菡也懒得点菜,吩咐尽管把他们店里招牌菜上几个来,然后上米饭,吃了就走。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添了白米饭,叶知秋拿着饭碗,怔怔地,吃了几口,便摇头说不想吃,把饭碗放下了,依在窗户边望着街景出神。
范妙菡叹了口气,也把碗筷放下,道:“你这样可怎么得了,还有一个月呢,现在就不吃不喝的了?”
叶知秋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楼下街上道:“你瞧,那是谁?”
范妙菡忙过来抬头一看,只见楼下街上熙熙攘攘人群中,过来一头小毛驴,两个仆从前面开道,两个后面跟随,那毛驴上骑着一个老者,花白胡须,戴着幞头,青衫长袍,手里握着一根小鞭子,不是别人,正是前日翰林医官院主持听审的医官林亿!
范妙菡道:“是林太医,怎么了?”
叶知秋转身就往雅间外走:“我去找他去!”
范妙菡忙追了上来:“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