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纪韶把另外几个盆都弄成半土半水,挨个摆在阳台。
他端着玻璃的那盆回房间。
天不好,房间有点yīn暗,纪韶顺手把灯打开,将铜钱糙放在书桌上,离开的时候,他瞥到挂在台灯前面的一个红色小挂件,像石头。
纪韶伸手一勾,捏着小挂件,瞅了瞅,触手冰凉,光滑。
他取下小挂件去客厅,拎着一端,“爸,这是不是你挂在我房里的?”
纪高瑞正在整理旧书,他抬头一看,立刻就过去,“你拿稳点,别给摔地上了,这是在上午碰到的算命的那里拿来的。”
“舍利子。”说是高僧圆寂火化后得到的,有灵力,能够去除yīn邪之气。
纪高瑞扶扶鼻梁上的眼镜,他是不信的,但是那小少年可以一处不错的说出他们一家的详细qíng况,所有,太可怕了。
他回来后打听过,也查了资料,的确又那个说法。
就算是假的,那也可以挂着当摆设,不影响什么。
“这是舍利子?”纪韶一脸难以置信,“爸,你花了多少钱?”
纪高瑞凑近点,对着纪韶耳朵讲了一个数字,不忘提醒,“别告诉你妈。”
纪韶,“……”
实在接受不了他崇拜的父亲竟然被神棍坑了。
“你挂我房里gān什么?”他扭头看看,“爸,把这东西挂你们那边去。”
“不然我随时都有可能碰坏了。”
纪高瑞摇头,“说要挂北边才是最佳之地。”
他拍拍纪邵的肩膀,“去吧。”
纪韶头疼,拎回去继续挂台灯下面。
客厅的纪高瑞揉揉眉心,算命的有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说小韶二十岁有个大劫,却没说怎么个解法。
某个菜市场,ròu摊子前,有个少年在买猪ròu,引起了周围人们的围观。
一是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二是那身屎huáng色的长衫,打冬天的,零下好几度,穿那么单薄。
“要五花ròu,不要肥的。”
老板,“……”
“小兄弟,你是要瘦ròu吧?”老板拿刀拍拍按前的一大条猪ròu,“这都是今天才杀的猪,新鲜的。”
少年qiáng调,“我要五花ròu。”
老板,“……”哪来的熊孩子,存心来捣乱的。
“这是五花ròu。”
老板提起左手边那块,“那你要多少?”
少年用手在虚空比划,“这么多。”
他又说,“我不要肥的。”
老板,“……”
围观的众人心疼老板。
老板在五花ròu上面切了一小块纯瘦的,“够不够?”
少年蹙眉,“好像有点多了。”他不确定好不好吃。
老板,“……”这还多,是要买回去塞牙fèng吗?
顾客是上帝,老板好耐心的一分为二,往电子称上一丢,两块四,他连后面的四毛都不要了,就想挥挥手,慢走不送。
少年提着ròu,笑眯眯的看看大家,心想,看来是他又比昨天帅了。
出了菜市场,少年把猪ròu从袋子里拿出来,直接往嘴里一塞,咀嚼了几下,咕噜一声,进了肚子。
“不好吃。”
少年又摸出老板送的葱,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尝试。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少年突然从嘴里冒出一句突兀的话,过了一会,石崇源在他身后出现。
他之前对这人是怪异,现在是恶心,猪ròu生吃就算了,还不洗。
石崇源暗自打量,他原本是跟着纪韶的,但是那个人在,对方的气息令他的灵魂畏惧,不敢靠近,就只能离的远远的。
他四处飘dàng,又撞到了这个古怪的少年,就想趁机搞清楚为什么要害纪韶。
少年靠近一点,懒洋洋的说,“你跟我屁股后面打转,不累啊?”
石崇源挡住鼻子,嫌弃之意明显。
“猪ròu很腥。”
少年,“……”
他撇撇嘴,“我饿,总不能去吃……”他咳一声,将后面的话断了,“你想怎么着?”
石崇源面无表qíng,“不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