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安吓得说不出话了,只会跪在旁边,一迭声喊“殿下”。
赵棠道:“哭个球,带上剑去找太医。”
季淮安捡起短剑。赵棠要抱刘睿,但感觉不对劲,刘睿的身体异常僵硬,异常沉重。赵棠把手按在刘睿左胸,没有搏动。
季淮安察言观色,颤抖着发问:“不跳了?”
赵棠心乱如麻,两手叠在一起,用力按压刘睿的心口。他在搏斗场见惯三教九流,这等急救法子,还是跟一个西域游医学的。他一边按压,一边对着刘睿的嘴唇chuī气。
众人看着赵棠,赵棠满头冷汗,动作不停,突然刘睿咳嗽一声,恢复了呼吸。众人齐声舒气。
刘睿却蹙着眉,闭着眼,神qíng极为痛苦。他的嘴唇动着,声音断断续续:“……洛阳城已失守,尔等逃命去吧……朕无面目见列祖列宗……朕……”
赵棠和季淮安面面相觑,均感恐惧:刘睿没死,脑子却坏了?太子怎敢自称朕呢?“而刘睿抽搐着,手按肚子,忽然平静下来:“不疼了?朕快死了吗?”他颤抖着睁开眼,那双眼怪异无比,黑眼珠暗淡无光,白眼珠布满血丝。他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扫到赵棠时,突然柔和下来。
赵棠毛骨悚然,不由问道:“睿睿,你……认得我吗?”
“赵将军。”刘睿微笑着,吐出极温柔的声音,“临死前能梦到你,朕心甚慰。”
赵棠道:“我不是将军……“腰间挨了季淮安一肘,赵棠急忙改口:“哦,哦,我是将军!你这么喊有点生分,喊名字吧。”
刘睿道:“赵棠。”
赵棠连连点头,同时对季淮安使眼色。季淮安道:“不能去太医院,殿下胡言乱语,会招来祸患的。”赵棠道:“那怎么办?”季淮安道:“去你家?”
赵棠没办法,抱起刘睿,朝家的方向走。刘睿不安分,嘴唇贴着赵棠的耳朵,不停耳语:“前些日子朕给你作了法事,焚的纸钱冬衣你收到了吗?”
赵棠gān笑:呃……收到了。“
赵棠道:“朕死之后,便无人祭祀你了,你要自己保重。”
赵棠道:“好的好的,别说了,瘆得慌。”
刘睿道:“最后一句。这么多年,你对朕有没有一刻……是真心的?”
“当然真心!”赵棠说罢,心里一阵茫然,睿睿不知是中了毒,还是被路过的邪魔附了身,这番真心话说出来,对方大概也听不到,但他还是说了,“你是太子,一堆人捧着真心随你挑,你大概也不稀罕我这颗。但如果你现在不是太子,他们走了,我还让你挑。”
刘睿叹息一声,环住赵棠的脖颈,笑道:“多谢,很动听。”
这句话后,刘睿便安静了。赵棠把他抱回家,安置在卧房,自己去烧热水拿金疮药。热水烧好,他端着铜盆进门,一抬头只见纱帐低垂,一叠衣服整整齐齐摞在chuáng尾。刘睿盖着被子,luǒ露双肩,紧张地看着赵棠。
赵棠有点懵。
刘睿也不说话,脸红成一片,眼睛左看右看只是不看赵棠。片刻后,他一咬牙:“反正是梦……赵将军,朕要同你云雨。”
赵棠手里的铜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刘睿道:“你想抗旨?”
赵棠嘴巴发gān,脑子里都是自己掀开被子,把刘睿压在身下这样那样的画面。他用了很大的毅力道:“你现在不清醒,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刘睿把食指和中指伸进嘴里,出入几次,手指染上水光。手伸进被子,被子动了起来,被子的外刘睿蹙着眉,像在忍痛。
赵棠猜到对方在作什么,顿时血往上涌,脸皮发烫。
刘睿眼皮一抬,语气严肃:“过来。”
赵棠三步并作两步,扑到chuáng上,路上就解完腰带了。隔着被子,他一边亲刘睿的嘴,一边脱裤子,心想:“老季肯定在听墙角,妈的……不能怪我,毒里肯定有chūn药!”
刘睿帮着赵棠脱,热qíng如火。被子被扔在地上,赤条条白嫩嫩的身体露出来,两腿蛇一样,缠在赵棠腰间。两人肌肤相贴,滑腻的大腿内侧似有吸力,把记忆里的欢愉吸出来,变成燎原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