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和太子谈恋爱的风险和收益_作者:写手k君(32)

  一天,楼里来了贵客,柳珍珍和花魁娘子亲自迎接。那客人四十来岁,腆着肚子,腰上挂着七八个玉佩。随从们众星捧月地跟着。赵棠正要出去,看到客人,立刻让出道路。不料客人停在赵棠面前,视线在他身上流连忘返,赞叹道:“腿长腰细,鼻直口方,珍珍,你竟藏着这种尤物 。”

  赵棠一僵,柳珍珍忙笑道:“大人莫说笑,他不是我楼里的。”

  客人道:“那是什么人,你亲戚?”

  柳珍珍道:“还真是我亲戚,刚从洛阳回来,在楼里暂住一段。”

  客人笑眯眯道:“你亲戚都作皮ròu生意吧?”

  “讨厌!他是赵曼儿的儿子,”柳珍珍拿着手帕,不轻不重在客人脸上一抽,“也不知是谁打的种,又聪明又俊,我看像大人您。”

  客人哈哈大笑,揽住柳珍珍的肩膀:“你护着他!”柳珍珍赔着笑,同时对赵棠使眼色。赵棠立刻逃走,跑到jì院外面,深呼几口气,恶心坏了。

  从这以后,赵棠再出去便不走大门,而是从后院翻墙。

  但那人仍不放过他,一连几天来楼里,问柳珍珍“你亲戚呢?“。他是临漳县令,姓崔,执掌一县军政大权,临漳的大小官吏,都跟他有裙带关系,俨然是土皇帝。柳珍珍得罪不起,只能让赵棠去陪宴。

  宴会上,崔县令不停找借口让赵棠喝酒,逮着机会就摸手。幸好他顾忌柳珍珍的话,怕赵棠真是他的种,没敢更进一步。饶是如此,赵棠也惊惧不已,只想带刘睿远远逃走。然而外面战火纷飞,米珠薪桂,一旦离开,他们就只有活活饿死一途了。

  这晚,崔县令又来楼里,叫几个舞女,自己边喝酒边赏舞。赵棠给他斟酒时,他忽然抓住赵棠的手腕,笑道:“你真是我的儿子?”

  赵棠毛骨悚然,垂下面孔,一板一眼地道:“小人不知。”

  崔县令笑道:“作我儿子好不好?爹疼你。”一边说,一边摸向赵棠两腿之间。颤栗如毒蛇般爬上脊背,赵棠朝后躲避,qiáng笑道:“大人垂怜,可小人已有家室,实在不敢高攀。”

  崔县令道:“别不识抬举,多少人赶着想作我儿子。我是看在和你娘的jiāoqíng上,才想照顾你呀。”说着,从坐榻上移过来,凑近赵棠:“可惜你娘不在了,不然凑成一对母子花,岂不是美事?”

  赵棠浑身血液涌到头顶,只想一拳打在这张油腻腻的脸上,让对方脑浆迸裂。

  崔县令拍拍赵棠地的脸,笑道:“乖儿子,好好考虑下,这是你的造化。”

  赵棠隐忍不发,熬到崔县令离开后,便飞快地跑回柴房。刘睿正在睡觉,赵棠把刘睿拉起来,说道:“睿睿,别睡了,起来。我们离开临漳!”

  刘睿迷迷糊糊睁开眼,叫了一声“赵棠”,却没起身,只道:“我头疼。”

  赵棠道:“先起来,离开这儿!”把手cha进刘睿腋下,将人拖起。刘睿软绵绵地靠在赵棠怀里,脖子贴着赵棠地胸口,体温很高。

  赵棠吃了一惊,一摸刘睿额头,火炭一般。

  刘睿靠着赵棠的臂弯,眼睛似乎都睁不开了,颧骨红得异常,嘴唇泛起gān皮。他低声道:“我睡一会儿,喝点水,过几天便好了。”

  赵棠道:“这怎么能好?我给你弄点药。”便跑出门,到路上寻糙药。临漳城内的糙和树皮,都被灾民挖走吃了。赵棠跑了一圈,没有找到糙药,只能折返回去。

  他另有别的办法:打一盆井水,擦拭病人的额头、腋窝、手心脚心,让温度降下。他这么做了,刘睿还是发烧。

  万般无奈,赵棠只有去找大夫。临漳县只有一家医馆,里面的坐堂大夫,只肯给做官的和有钱人看病。赵棠把崔县令给的金饼拿出来,才请来一个小学徒。那小学徒背着药箱,装模作样的走进柴房,给刘睿号了脉,看了眼皮舌苔,说道:“他这是忧思过度,内结五脏,外加饮食不调所致的热症。”

  赵棠道:“什么意思?”

  小学徒道:“就是挨饿受冻,心里苦闷,就生病了。没法治,让他熬着吧。”

  赵棠道:“怎么没法治,不过是发烧而已。”

  小学徒嗤笑一声:“huáng巾围城,哪里有药?你给他找间暖和屋子,让他吃点好的,说不定就好了呢?“赵棠恨得牙痒痒,然而小学徒说得对,他的确抓不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