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老季在那儿,老季,招个手!行了,回去吧!打扰别人谈qíng说爱,要遭报应的!”
“他……”
“他要砍你男人,你管还是不管?”
天下怎有这样理直气壮的人?“你男人”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刘睿大开眼界,满面涨红,转身便走,而小混混紧随其后,满口真真假假的qíng话,令人脸热。刘睿几次拒绝,都不管用,还被小混混qiáng拉着,在集市上奔跑起来,直到一个小摊前停下。
小摊是卖鸳鸯荷包的,极jīng致,极艳丽。那混混半弯腰,又圆又大的眼睛盯着荷包,一脸出神。
刘睿意识到这是一个讨好对方的机会,攥紧拳头,羞涩道:“我们……全要了……“那混混一挥手:“鸳鸯荷包,是要亲手绣的,买来的有什么意思?”
刘睿道:“我不会绣……”
那混混便看向他,目光促狭,又明亮闪烁,仿佛太阳和月亮,仿佛火焰和海水,仿佛菩萨和阎罗。他把头一歪,笑容灿烂:“你学啊!”
刘睿愣了,忽然从头发梢到脚趾头烧起来了。自己这样子,一定红彤彤的,好似煮熟的虾。赵棠的手掌伸过来,那手是热的,宽大gān燥,很有力量,会拉着他往东又往西,去寻找一切快乐。
他有些害怕,这手会把他拉入深渊,又隐隐期盼,这手能引他进入乐国。他颤抖着,手心出汗,终于把自己的手jiāo给对方,同时小声做出承诺:“我学。”
那混混根本没听见,指着一旁的糖葫芦道:“哇,糖葫芦,你请我!”
(全文完)
2016.12.18初稿
2017.1.9定稿
番外一 中秋(又名不作死就不会挨艹)
后来赵棠想,都怪自己嘴贱。
那是谋反案刚破,二人安定下来,最如胶似漆的时刻。一夜尽兴后,赵棠趴着休息,忽然刘睿爬到赵棠背上,用刚发泄过的东西在赵棠股fèng间蹭。
赵棠懒洋洋地笑:“想上我?”
刘睿点头,眼睛发亮。
赵棠作弄心起,拉长调子:“好啊——一年一次,等元旦吧。”
刘睿道:“太少了。”
赵棠嗤笑:“那加一次,中秋,元旦。”说到这儿,他一翻身,把刘睿甩下去,笑道:“今年中秋已过,元旦么,安王谋反前你已做了,所以……”
刘睿道:“所以?”
赵棠大笑起来,张狂不已:“明年中秋,哈哈哈!”
*
赵棠小时候,总觉得时间很慢。每天早上醒来,阳光灿烂,便意味他有了整整十二个时辰挥霍。十二个时辰能捉迷藏、钓螃蟹、爬树、偷稻谷、挖泥鳅、揍小伙伴儿……多漫长的十二个时辰,他像个富翁,苦恼得不知怎样花销才好。
哪知年纪渐长,时间就变得飞快起来。当初远在天边的“明年中秋”,竟来了!
*
中秋前数月,刘睿心qíng大佳,每日早起一个时辰,去校场练习骑she。夜里睡觉,赵棠摸着他越来越硬的腹肌,悔青了肠子。
中秋到了。
一早,赵棠正要去考工署,刘睿便意味不明地微笑:“早些回来。”
赵棠吓得脸发白:“呃……最近署里忙……说不定……忙。”
刘睿道:“朕等你。”
赵棠脸更白,夺门而逃。
*
他到了考公署,点过卯,却乐了。
考公署今日,真的是很忙、很忙、很忙。他们买了一架波斯投石器,所有的官吏工匠都在研究,有一个女官——自郡考以来,大汉外朝共有十六位女官,考公署仅此一位——本来在家养胎,得知消息,也兴冲冲赶来。
众人围着那巨大的玩意儿,观摩半天,最后决定:拆!
*
拆这样一个大玩意儿,不是容易的。众人一边画图、一边讨论、一边拆,拆下的每根麻绳、每处榫卯、每处钉子都标着记号。
不觉到了傍晚,有人要回家。考工令特地走到赵棠身边,笑道:“你不回去吗?”
赵棠大义凛然:“公事要紧。”
考工令道:“不怕陛下生气?”
赵棠道:“陛下最近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