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妖怪_作者:争教销魂(7)

  如此,二人兢兢业业的过日子,夜里宣|yín,白日睡大觉。直到三天后,谢长安率先思虑到了钱财一事。

  他是想随手点石成金,可傅望之又不傻,若是起了疑心该当如何。

  谢长安托着脑袋瓜子、拧紧眉头,神qíng肃穆地陷入焦虑。

  傅望之一醒来,就见谢长安翘着二郎腿坐在梨花木jiāo椅上,jīng明的小脑袋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傅望之本想走去予以相公的关怀,抬头间却突觉屋内qíng形不对。房梁上黑雾盘旋,隐隐约约,似有愈积愈浓之势,屋内养的几株娇娆鸢尾低头发蔫,正是bī近枯萎。

  是妖气过重。

  傅望之不作声色,心底凉了透,他本以为自己掩饰的够好。

  于是傅望之也坐下来,摩挲着手中象牙扳指,陷入沉思。

  二人不发一言,也顾不得思量对方,便是相对静坐,各怀心事,念妖人之qíng当如何走下去。

  谢长安要赚钱,可他不识字,也无甚本事。不yù入朝为官,也无心仗剑天涯,只恋市井吵闹。

  先是跑去能说会道地给人叭叭了两天山间怪谈,而人们只是听和笑,不解钱囊。他便又去酒楼端盘洗碗,但因偷吃了人两只jī,脾气还倨傲,不肯待客低声下气被驱了出来。

  最终是傅望之花尽了余钱盘下一座药房,二人决心采药来讨生活。

  从此,二人从白吃白喝的阔少彻底成了囊中羞涩的穷光蛋。

  自是也请不起厨子,谢长安本是不必吃,傅望之的阳气比那些个菜肴更美味,但他得陪傅望之吃。

  傅望之,他得陪谢长安吃。

  在市上买菜其实是难上加难,当地百姓们大多是自家种菜,自给自足,不买也不售与他人。

  谢长安只得买了一堆菜籽,可怜巴巴地打算回家挖土种菜。揣着满兜菜籽,他一脚蹬开家门,仰头才是发现满梁的乌烟瘴气,不由问道“傅望之,你跟屋里头烧火了?作妖呢?”

  傅望之的面色遽然一变,薄唇抿成条线,身子都站直了。

  谢长安猛然意识到些什么,禁了声,视线扫向傅望之,见对方正盯着自己,连忙道。“咱这屋光线暗,我一时半会没适应,改明儿再凿个窗。”

  旋即一把将傅望之拉进庭院琢磨种菜一事,心里犯嘀咕,自个妖气咋这重,修为又高了?

  傅望之一袭墨袍绣着竹的暗纹,一双当是提管挥毫的手正摆弄菜籽,举手投足间端的是气宇不凡。谢长安蹲坐在青石板上,贪婪地用视线细细勾勒着傅望之硬朗轮廓,他知此人定非平庸之辈,便说傅望之是皇室他也肯信的。

  但谢长安不敢开口问,他怕傅望之由此问到自己,打哪处乡下来?家中几人?父母何故身亡?

  他哪认识什么乡下。除却傅望之与青。楼那些千娇百媚的姑娘们,他谁也不认得。

  谢长安神游了会儿,蓦地站了起来,凑上前去与傅望之商量道“咱养几只jī呗?”

  傅望之疑惑地瞧了眼谢长安,问道“养jī做甚么?反倒把菜偷吃了去。”

  谢长安一拍大腿,“爷跟这镇着呢,借它们十个胆儿也不敢。”

  傅望之一瞅谢长安嘚瑟的小模样被逗笑了“你镇着又有何用?夜里还得陪为夫共赴。云。雨,哪来的功夫。”

  谢长安一听着傅望之自称为夫,好面子的劲儿又上来了“小娘子,守点规矩。”

  傅望之愈发抿不住乐,按着谢长安脑袋瓜子啃了口大脑门,也不去争辩“好。”

  谢长安也跟着乐,扬手划了片儿地“咱就跟这养jī,养它个一百来只。”

  谢长安是对于养jī一事格外积极,傅望之只当是他小时候跟乡下挨饿少jī吃了,长大奔着给补回来。

  jī棚是谢长安亲手连夜搭的。jī是谢长安靠那双老练的眼亲自百里挑一买的。一天到晚是连药也不采了,就蹲在jī棚前盯着那群jī,神神叨叨地催它们吃米,催它们睡觉。

  把那群jī给吓得,觉也睡不好,米也不敢凑过去吃,扎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都不想活了。

  最后还是傅望之把魔怔的谢长安一把给拎起来,叫人进屋吃饭。

  没过几天,俩人同时出于心虚,还真就一起又凿了个大窗,屋里瞧着亮堂多了,才同时松口气。

  采药是二人共同的业务,通常是一起上山的,这事儿对他俩而言都不难,何处有蛇是在守何物,何处有dòng,何处光弱,别人费劲心思寻一个月才寻得到的药材,他俩一日便找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