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陈仓_作者:卡比丘(30)

2017-07-11 卡比丘

  独臂人没想到他孤注一掷的刺剑竟被盛凛如此轻松地挡住了,脸色变了,手腕一转,还想换个招数,盛凛手微微一动,箭从他掌心she出,刺进了独臂人的喉口。独臂人被硬生生钉在了他身后的树上,身型扭曲地挂着,四肢抽搐了几下便死透了。

  谢西槐不敢再看,他把脸埋进水中,醒了醒神,抬起头来,竟见盛凛手撑在渡生剑的剑柄上,吐出一口血来。谢西槐几乎要吓哭了,他心急火燎地从池子里爬出来,澡巾也没披,半跪在盛凛身旁扶着他,急急问盛凛:“怎么了?”

  谢西槐又抓过放在一旁手帕想给盛凛擦嘴边的血,盛凛抓住了他的手腕,拿下手帕自己擦了擦,对谢西槐道:“我要闭关近一周天,你一个人呆着行吗?”

  “行,行。”谢西槐听盛凛的嗓音有些喑哑,更是急的说不出别的来了。

  “这里不安全,”盛凛拿过澡巾,罩住了谢西槐,“先穿衣服。”

  盛凛拭去了唇边的血迹,带谢西槐走出去,又把澡巾丢还给那老翁。

  老翁收了澡巾,问他们:“两位公子不多泡一会儿?”

  “不泡了,”谢西槐qiáng自镇定地对他摆摆手,“下次再来。”

  这独臂人便是之前为盛凛重创后逃走的苗疆人,盛凛本便真气不稳,qíng急之下动了内力,现下真气在体内乱窜,幸得仇家被他钉上了树,眼前也没什么大威胁,闭关运功刻不待时。

  他们往山下走去,下山时谢西槐不再喊累,不时注意着盛凛的脸色,生怕他再吐出血来。不多久,他们就回到了车边上,谢西槐坐上马车,极为担心盛凛,又问他:“我来驾车如何?”

  盛凛面上不显露什么表qíng,却安慰一般拍了拍谢西槐的肩,道:“进去吧。”

  谢西槐只好钻进了马车,心中责怪自己只能给盛凛拖后腿,可又不知怎么才能帮盛凛些忙,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车里gān着急。

  盛凛驾着车走了一会儿,在杉树林里找到了一个山dòng,又往前驱了一段路的车,到鲜有人迹的林深处,才停了车,谢西槐登时探出了头:“到了?”

  “到了,”盛凛点点头,从行李中找出了一枚哨子,道,“你拿着,碰见危险就chuī响。”

  谢西槐接过了,担忧地看着盛凛,盛凛捏了捏他的下巴,朝他贴过来,谢西槐的心突然砰砰跳了起来,可盛凛又止于礼地停了下来,低声道:“别逞qiáng不chuī。”

  “我知道了。”谢西槐小声道。

  盛凛去了山dòng里运功,谢西槐风声鹤唳地坐在马车里,外头有些风chuī糙动他都紧张,他吃了盛凛给他留的gān粮和水,天色便暗了。

  车里还没有软被呢,谢西槐去马上拿了几条盛凛的衣服,盖在身上,睡了过去。

  谢西槐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醒来时,天色大亮了,林中的cháo气都被太阳晒散了,想来至少也是巳时了。

  他有些口渴,四肢酸软地下了马车,走到也正趴着休憩的追云边上,拿了水壶喝水。

  谢西槐刚咽了一口水,突听得身后有脚踩着gān糙的声音。谢西槐背上一凉,头皮都要炸了,手里握着的水壶掉在地上,水溅湿了他的靴子。

  “这么紧张?”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谢西槐耳边传来,谢西槐哑着嗓子惊叫一声,转头去看,那在温泉边上租赁澡巾的老头的脸就堪堪贴在他的脸边,隔了两指也不到的距离。

  谢西槐背靠在追云的马鞍上,眼看那老翁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可怖至极的笑容,像是在看着最为心仪的猎物一般。

  “盛凛也真是舍得放你一个人在外边,”老翁的手触了触谢西槐的脸颊,从他的脸颊滑到了颈间,“宁王的小公子,不知尝起来味道如何。”

  谢西槐的小腿忽有些痒,他低头一看,竟是一条同那条缠着他的金蟒一模一样的蛇,蛇头顶着他的小腿肚,一碰一碰的。

  “你是谁……”谢西槐吓得几乎要崩溃了,他的腰带里塞着盛凛给他的哨子,可这老翁看着他,哨子一拿出来,准要被他夺走,再说,他也不想再给盛凛添麻烦了,他一想到盛凛吐血的那个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似的难受。

  盛凛那么骄傲,应当好好做他举世无双的大侠客,鲜衣怒马、万夫不当,谢西槐却横竖是要死了。

  老翁看着谢西槐惨白的脸,又对他一笑:“我叫阿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