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正看得专注,听到太尉这神来一句,是眨眼片刻才领悟出他所指何处,脸蛋腾得一红,突然觉得自己当初解锁放出的乃是为祸世间的恶龙,倒是要造一副新的,重新锁牢了才好!
这般气愤,于是便gān脆微微斜着大眼,轻声抱怨出了口。
尧暮野如今再闻那段惨痛的经历,倒是也能撇嘴一笑,混不当作事了,半睁着眼儿,握着她的手道,竟是能狠心落锁的,也不怕空旷寂寞了?不过锁了也无妨,这是手指和一点舌尖的奥义,也需要她慢慢领教。
这越听越不着调,她哪里肯擦?当下就要丢手不gān,尧暮野却笑着接过了那湿巾,下地就着水盆单洗了洗,然后复又上了chuáng。只搂着玉珠道:“如今洗得喷香gān净了,可要细细验看一下?”
说着也不管着玉珠嘴里的嘟囔,只附身过去,要玉珠闻闻是不是喷香能入口的。
一时chuáng幔波动,便是半宿的激dàng。
亏得珏儿听闻了玉珠那一声惨叫,提心吊胆了一夜,生怕这带着一身邪火半夜入门的太尉拿了她的六姑娘撒气。
而寄住在这的五姑娘,也是一夜心惊。她入夜里快要睡时听见了太尉来到动静,后来便听到太尉在屋子里摔碗骂人,其后也听到了六妹的那一声叫,再想起太尉的动人容貌,竟然一时再也激dàng不起来了。
五姑娘只是心道:都听闻世家子弟多有乖僻,如今看来,真是不假的!也难怪六妹住的是简屋,穿的是布衣。看来那太尉还真是不大瞧得起商户出身的女子,就算是定下了婚约,也未见得能拿六妹如世家贵女之妻那般的敬重!
这么一想,同qíng着六妹之余,那嫁入豪门之心也淡减了几分。
第二日,太尉要赶着回大营,是以起得甚早。这次倒是没有闹着叫玉珠起身相送,自己悄悄起了大早带着侍卫便走了。
不过临出门时,倒是叫来了侍卫,只嘱咐他若是白少再来拜访,直接可以挡了回去,莫要放他入门便是,嘱咐完后便放心归营了。
玉珠倒是难得睡了个懒觉,最后是叫珏儿叫醒的,珏儿半撩着chuáng帘小声道:“六姑娘,快醒醒,老夫人又来了。”
玉珠闻言,倒是立刻睁眼,在珏儿的快手服侍下,简单梳洗了一下,穿好了衣服,拢了简单的发式,便出去见客了。
再说那萧老夫人,在那日与玉珠见面后回去又细细盘算一番,觉得除了玉珠所指放到法子外,也暂时别无他法。至于这几日往复各地收缴的陈年积欠,除了大半没有要回外,收回来的那一点也是杯水车薪。
可是要玉珠就此入股了玉矿,老夫人又是不甘心,此番上门是决定gān脆不提经商那一块,只管玉珠开口借上一笔银子,若是她能念及萧家的恩qíng,这笔银子对于尧家那种大世家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再说萧家也不是不还,只待熬过这难关便是。
但是当她带着萧老爷前来拜访时,却听闻六姑娘还没起chuáng,一时间不由得疑心这个养孙女平白摆起了架子。
萧珍儿倒是寻了空子偷偷与祖母言语了六妹昨夜的可怜:“如今看来,六妹也不甚得太尉的宠爱,便是出气的皮囊,也不知太尉昨夜有没有打她,这半天的功夫也没有起来……’
萧老夫人见萧珍儿妄议这卧房里的事qíng,不由得狠狠瞪了嘴无遮拦的孙女一眼,可是心内却是对自己先前的盘算有些担忧,萧珍儿倒是不是个撒谎的孩子,若是真这样的话,那么叫玉珠开口管太尉要钱,岂不是没了踪影的事qíng?
待得玉珠出来时,萧老夫人倒是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果真是满脸难掩的倦容,似乎是煎熬得很。
老夫人的心里不由得又是凉了一截,觉得自己先前的打算大约是要落空了。
所以待得坐下饮着茶水,萧老夫人提及借钱一时被玉珠婉言回绝时,这心里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悦难堪。
只是长叹了一口气道:“好了,孩子,我这老婆子也不为难着你了。只是你提及的入股一事,还是有些细节要商讨……”
玉珠当初提及入股玉矿时,也没有指望老夫人能毫无疑义地一口答应下来。
是以提出的条件里,也给那老太太留了商酌的余地。
只是一来一往下来,萧老夫人再次发现,这个以前以为柔柔顺顺,不多言多语的外孙女其实真是个讨价沽买的好手,在关键问题上寸土不让,却不见言语有半分犀利之词,只是通透地陈晓了厉害后,敬待老夫人自己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