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模样一下从dàng妇化身为主妇,从chuáng上转到了饭桌上。
女人善变,可善变至此,还是让人应接不暇叹为观止。
唐一野苦笑,手虽已按在刀柄上,对着这么个巧笑倩兮温柔可亲的女子,却怎么也拔不出刀来。
谢天璧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刀光匹练般削向流霜。
流霜腰肢轻摆,不知从何处擎出一柄短剑,迎上谢天璧的刀。
唐一野在旁观战,见这女子剑走轻灵,十招内竟不落下风,打斗中面容忽喜忽嗔,勾魂摄魄。
谢天璧心中却是暗惊,每每刀剑相jiāo时,便能感觉剑上传来一股yīn寒的真气,凝血结脉,诡异无比。
当下运太一心经的至纯功力于刀,一刀劈下,雷霆爆现,流霜不敢硬接,转身往唐一野的方向急掠过去,裙裾却已被谢天璧的刀气割裂,露出修长莹白的大腿。
唐一野脚下不动,握刀于手,待流霜掠过,便yù一刀斩下。
谢天璧非常信任唐一野的刀,稳、准、快、狠,蓬勃凝重,气度端严,只要他出手,定能截下妖妇。
谁知流霜轻飘飘的从唐少侠头顶倒纵飞过,唐少侠还站着发愣。
谢天璧反应极快,一瞬间心知有变,忙纵向流霜,唐一野却跟见了鬼一样,嗖的一声,慌不择路,直蹿向谢天璧。
这真是变生肘腋始料不及,这一蹿,便把谢天璧的去势阻了一阻。
只听笑声远去,流霜竟在这两人手中逃了。
谢天璧看着唐一野:“为什么?”
唐一野的脸红得仿佛一碰就会滴出血来,讷讷道:“我,我……她,她……”
流霜在林梢上像一段轻云飞过,心qíng好极了,那个又俊又呆的少年定是名门子弟吧?真是有趣,待以后有机缘,一定要好好吸gān他的jīng血。
至于另一个,流霜微微胆怯,jīng纯阳刚的真气虽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但那小子的气势委实惊人,竟有些不敢招惹。
不管怎样,沈墨钩应该快到了,只要沈宫主一到,必然尘埃落定再无风làng,回到七星湖,这笔账慢慢细算。
风温柔的拂过luǒ露的肌肤,像沈墨钩的手,流霜忍不住心动。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唤道:“喂……”
凭自己的功力,竟完全没有觉察到这个人的存在,流霜一惊,真气浊重,身形直坠,定睛一看,只见清晨的阳光下,一个白衣少年立在树梢,脚下的树枝青翠细弱,他却怡然自得浑不着力。一张脸沾了雨水的白莲花也似,出奇的gān净清秀,人却懒懒的,连眼睛都半眯着,似懒得张开。
风chuī树枝,枝叶轻摇间,那少年随之轻轻起伏,衣袂飘扬,直如画中人。
正是苏小缺。
流霜心沉了下去,光是这一手轻功,自己今日便难脱身,却不知从哪儿来这些个年轻高手?
qiáng提一口气,来不及与他多话,短剑幻出一片光幕,直刺苏小缺。
苏小缺一扬手,五枚白骨钉激she而出,挡开流霜的攻势,笑道:“这位姐姐别动怒,乖乖呆着就好。”
流霜见不能qiáng取,当下收剑笑道:“这位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好俊的功夫!姐姐很是喜欢你呢。”
口气婉娈,似撒娇又似告饶,苏小缺听得呆了一呆,一口真气不纯,咔嚓一声,树枝折断,整个人直摔了下来,不偏不倚压在流霜身上,两人滚倒在地。
苏小缺只觉得身下这具ròu体柔软芬芳,触手滑腻,卧在其上,如身在云端,不禁醺然yù醉。
流霜眉梢眼角皆是chūn意,嘤咛一声,丰润的唇贴到苏小缺唇上,肢体如蛇一般缠绕上来,她久经风月,这一番动作销魂蚀骨,苏小缺已是意乱qíng迷。
流霜的右手松松挽在苏小缺的肩上,指环上突的挑出一根细如牛毛的短针,闪着碧荧荧的光,一寸寸往苏小缺后脖子送去。
眼看即将刺入,流霜的眼睛里有了嗜血的快感,口中呻吟不绝,chūnqíng无边。
这少年竟敢占自己的便宜。这些年虽是阅尽男色采补jīng气,但除了沈墨钩,谁碰了她的身子谁就得死!
指环上的毒针并不致命,流霜只是想抓了苏小缺用以拖延时间伺机脱身,待沈墨钩与自己会合,便是有再多的高手围攻,也无所畏惧,至于这个小色láng,定要带回七星湖好好pào制一番。
正想到快意处,苏小缺的脖子附近突然多了一只手,两根修长的手指微曲,夹着一片半透明的薄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分筋拆骨,眨眼间流霜一只手腕已离体而去,鲜血激she时,流霜才感到手腕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