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问题来了,谁会为了陷害两个年轻人gān出这等事?手笔这么大,当真只是为了gān掉两个马前卒?
当然不可能。
那么对方真正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是通过这两个小卒为纽带连接,搞死他们幕后的,皇后。
皇后才是此事指派任命的人,出了问题,他也脱不了gān系。
如果能借此事扳倒皇后,那三十万两白银,还真不是什么大手笔,是相当划算的买卖。
只是可惜益州百姓,在这场斗争中被当了枪使,真可谓人命贱如糙了。
想通这一点的人,无不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而近日的朝会发展,也完全证明了他们的猜测正确。
虞长笙在朝会上公然攻击皇后,称对方不擅于用人,任命失误。在皇后当众致歉后他依然不肯罢休,更进一步,指责是皇后私吞了那些银两!
满朝哗然!
孙太尉站出来支持虞相,说的有理有据,王曦何和刘钧都是皇后的人,是皇后一手提拔,力排众议选用的,如果没有皇后的授意,他们哪里有那个胆子去搞这一出!可怜两个前程似锦的年轻人,竟是白白成了yīn谋家的脚下基石!
虞乔当时脸色铁青,声音狠厉道:“虞相和孙大人语出此言,是想诬蔑本宫吗?本宫一向廉洁,怎会做出这等事qíng!”
虞长笙轻轻一笑,他身后一名官员立刻站出来道:“皇后此言差矣,世间谁不知皇后用度奢靡无度,就在眼下益州灾难重重之际,皇后都要每天以上好燕窝做汤汁,一顿饭便耗去几百两银子,宫中月例哪里够皇后挥霍?况且但凡有一丝半点的爱国爱民之心,也绝不会在关键时刻如此作为!”
平心而论,一个皇后,吃个燕窝,奢侈吗?
世家那些公子小姐谁也不比这用的少啊。
但在这种时刻,你身为天下之母,你就是要做表率,就是要与民共苦,最好每顿都是白菜馒头,不然不被放在台面上还好,一放上来就会有人骂你不知疾苦。
虽然,以虞乔的xing格,要吃白菜他也吃的是金白菜,但在这个关口被提出来,就很尴尬了。
虞皇后当时气得浑身发抖,冷冷道:“那虞相有何证据证明本宫贪污了这些银两?”
结果虞长笙居然当众拿出一系列账本,一看记录,尽是宫中购买奢侈用具之事,照这样来看,别说一个三十万两,两个都绰绰有余了!
朝中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沸沸扬扬止都止不住。虞乔脸色雪白,虞长笙上前一步,拱手道:“皇后难当大任,还请还政于朝廷。”
虞乔冷冷一笑,反问道:“倘若本宫不还呢?”
虞长笙坦然自若道:“那就请皇后jiāo还三十万两白银,以证清白。”
虞乔再也掩饰不了敌意,死死地盯着他,父子二人之间的jiāo锋如闪电雷鸣!朝堂被这气势所镇,一时间安静至极,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过了许久,虞乔仿佛是败下阵来一般,疲惫地一挥手,众臣就听到这位年轻的皇后缓缓道:“是本宫识人不清……这样吧,虞相暂掌朝政,本宫必然会追查清楚银两的下落,到那时,还请虞相还本宫一个清白。”
“益州事务要紧,娘娘需要多少时间,再晚,益州百姓可等不起。”
“十天。”虞乔闭目压抑道:“十天之内,本宫必然会给诸位一个jiāo待,但在此之前,赈灾的事qíng,还请虞相多想想办法。”
虞长笙沉吟片刻道:“幸好我虞家家底尚在,事到如今,我就和孙大人一起凑上三十万两,先送过去吧。”
孙太尉心中一痛,但想到唾手可得的权利财富,也赶紧微微一笑,十分大气地道:“虞相说的正是,身在其位,便该行其事,我孙家立族百年,这些钱还是有的。”
大臣们一听问题解决有望,自然纷纷称赞两人高义,明褒暗贬之间,虞乔就无形落了下风,事已至此,站在他这边的官员也不便开口,只能暗暗咬牙。
下了朝,皇后便急匆匆的离去,想来是惭愧不已,回去痛哭了吧。大臣们纷纷叹息,明明看着是个好孩子,怎么gān出这种事qíng呢?
而当楚宁玉进坤宁宫的时候就看到,被认为正在反省痛哭的皇后,分外悠闲地坐在太妃椅上,拿着一本诗集,优哉游哉地赏析,一点都没有被骂jian后败国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