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长笙想不想搞皇后?想。皇后想不想搞虞长笙?也想。但是这两个恨不得搞死对方的人,一个主动消失,一个不主动动手。搞得大家都迷得不行。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虞相通过赈灾之事搞倒了皇后,从此就定了胜负,然而不到一个月,皇后轻描淡写和端王说了拜拜,上演了一场王者归来。
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会开始一场jīng彩的对决,父子相杀,你死我活。
然而,棋局还未开始,一方说我年纪大了腰酸背痛腿抽筋,和你们年轻人玩不起了呀!唧唧歪歪几句,就主动弃权了。
他的粉丝一脸懵bī。
他的对手的粉丝也一脸懵bī。
这……这还打不打了?
打不打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一秒出现在虞乔的脑中。
自从他十五岁之后,他就再也不会思考这种毫无意义的傻bī问题了。
他和虞长笙之间,从来没有什么和解的可能,无数条血淋淋的人命横在他们中间,构成了天堑。
他思考的,只是怎么打,如何打,怎样能更好的保全自己这方搞死对方。
虞长笙也一样。
所以当虞相在朝堂上宣布隐退之时,虞乔唯一的感想就是,又要出幺蛾子。
绝对有问题,必须有问题。
黑衣卫恨不得贴在虞长笙身上,把他的一举一动记录下来细细分析出八千字报告。
可虞长笙这几日,也没什么动静。
虞乔当然不会认为他这是疲惫了,想休息了。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就是虞长笙和他一样,在等某件事qíng发生。
是什么呢?
他只能做好准备,耐心地,全神贯注地,等着这个老谋深算的yīn谋家,缓缓落下那决定胜负的一子。
然后,他才能以风卷残云之势,将其大龙一扫而空。
……
虞府,地下那间奢华的暗室中。
两个人,相对而坐。
双方的面庞都藏在yīn影中,看不清任何动静。
许久,一人打破了沉默。
“你什么时候开始?”
“在我觉得合适的时候。”
“什么是你觉得合适的时候。”
“这个……”一道声音缓缓的沉了下来:“就要看您的诚意有多少了。”
“自己退下来,让我去当马前卒,这可不是君子之举啊,虞相。”
一阵沉默。
虞长笙直起了身体,他那种冷漠,严肃的方正面庞也终于显露出来。
“我这是为了加大胜算。”
“这种话,骗骗三岁小朋友就算了,还要骗我么?”那人低笑一声,声音忽然极狠利道:“孤当年,就是信了你们这些胡说八道之语,才活得猪狗不如!”
“殿下过誉了,那都是殿下自己的决定。”虞长笙道:“如果不是殿下自己愿意,我又能做什么,如今胜利在望,何必翻起旧账?待殿下君临大宝,如何处置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又何妨再等上一等?”
那人沉默了一会,低低笑了起来。
“虞太傅真是如当年一般舌灿莲花,不亏是孤最喜爱的老师。”
“殿下过誉了,我虞家尚有些势力,今日便jiāo付于殿下使用。”
“多谢老师再造之恩。”
两人达成了默契,又静坐了一会,然后不约而同地起身,似乎和对方多相处一会都是种折磨。
夜明珠熠熠的光芒下,两张熟悉的脸相对而望。
“再见,虞大人。”
“祝你马到功成,薛驸马。”
一言之中,波澜又起!
……
当日,是个雪停的日子。
大长公主在院里,捧着一杯热茶,笑着和嬷嬷讲话,身旁,薛妍低着头,绣着jīng致的绣帕。
这个时候是难得的静谧,安详,对于大长公主这样经历过战争,饱尝过生活残酷的人来说,实在是个再美好不过的下午了。
然后她放下茶杯,听到侍女匆匆来报了一个令她有些惊讶的消息,薛驸马来访了。
夫妻二人的关系实在是冷淡到了极致,除非是每周例行的固定请安时间,薛驸马一般是不会来的。
但是他来了,大长公主当然也不能把人赶出去,何况……她看了一眼捏紧绣帕的女儿,无声地叹了口气,道:“请驸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