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谦兄。”虞乔笑着抬起眼,眼中闪动着明亮的野心和骄傲:“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像你和王余那样,看看十年……不,五年之后,你和我能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白少谦无奈的摇头,终是拗不过道:“赌约是什么?”
“五年之后,我们在淑山书院再聚,到时候自有分说。你要是做到了,你就带一壶你亲自泡的青梅酒来,我要是做到了,我就带我家珍藏的百年老酿来,喝个尽兴。”
白少谦道:“那我岂不是便宜占大了。”
“是少谦兄你的话,又有什么关系。”虞乔心qíng很好地站起来道:“外面怎么这么喧哗,阿昭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去看看。”
少年步伐轻快地离开了,白少谦坐在原位,看着棋盘发了会怔,轻叹了口气,对假山后道:“不知阁下是何人,但偷听他人谈话并非君子之举,还请快快离去。”
他听力一贯敏锐,刚刚就发现假山之后有动静,不过念在他们谈话也无敏感内容,虞乔又心眼特别小,被他发现了那偷听者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现在才出言示警。
假山后传来衣衫窸窣的声音,出乎白少谦意料,那人竟然径直走了出来。而且一眼望去,腰如扶柳,面如芙蓉,竟是个年轻姑娘。
淑山书院是收女弟子的,只是和男学生相比人数远远不够,所以仅有的几位大家心中都有映像,白少谦一眼就认出,这是世家楚家的嫡女,楚宁玉。
他顿时有些头痛起来,虽然和虞乔关系甚笃,但白少谦对大多数世家子弟的脾气不敢恭维,这又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话都不好说重,万一惹出了什么事,岂不是毁了人家名节?
尚未想好对策,楚宁玉却径直走来,在他面前三步前停下,然后躬身拱手,行了个再标准不过的大礼。
白少谦一时间被吓到了,连连摆手:“楚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楚宁玉垂下头颅,十分恭敬地道:“刚刚我无意间闯入后山,偷听到二位谈话,白郎君为我掩饰过去,此为一恩,我久慕白郎君品德才华,在平日课上收益良多,此为二恩。白郎君多次施恩于我,我自当鸣谢。何况我即知您之志向在天下苍生,有德于民,您自然当得起我这一拜。”
少女声音柔美,却坚定异常,如金石之音铿锵有力。远远超出白少谦对世家子弟的臆想,他不由大为吃惊,却也第一时间立刻道:“姑娘不必如此,我只是心有所感罢了。”
楚宁玉昂起头,她容貌秀美,体态婀娜,一双眼睛却如寒星点缀,清亮坚定。白少谦和那双眼睛对视,一时间看入了迷,等反应过来时少女已经红晕满面。他也红了脸,讪讪道:“抱歉……”
楚宁玉垂下眼睛,声音细如蚊蚋:“所以……我以后想和白郎君一同探讨功课,望白郎君不要嫌弃。”
白少谦心中一动,道:“不必多礼,你可唤我……少谦。”
后山发生的事qíng,虞乔不是很清楚。因为待他走到一半就被人截了,来找他的人慌不择路,说周霖和他手下的人闹起来了。
世家从来不是铁板一块,虞家这么多年独占鳌头,自然有人不服。周家便是其中之一,周霖是周家继承人,和虞乔同龄,两人一直被拿来比较。比来比去,周家是越比越憋屈,回去可劲教训儿子,导致周霖对虞乔的恨意比海还深。想尽了办法给他找不痛快。虞一郎这回难得带了个亲近的侍从,周霖早就想教训两下,这天恰好碰到虞乔和阿昭分开,便立刻找上门去。
虞乔闻言,直接就怒了,还是那句话。别人招惹到你手下的人,就是在打你的脸。虞乔怎么可能容许有人挑衅他的威严,当下就气势汹汹的冲过去了。
他虽恼火,却也有几分担忧。周霖身边带的那名侍从身qiáng体壮,是武夫出身,下手一贯狠辣yīn毒。阿昭要是真和他起了冲突还不知道谁会受罪。
虞乔面上风平làng静,心中却波涛汹涌,他冲到事发地点,却发现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人人面上带着惊叹之色。他扒开人群,朝里望去,一时愕然。
男人上衣被甩到地上,露出赤luǒ结实的胸膛,汗水成粒在肌ròu上滚动,眼神冷酷,呼吸平稳。对面的周家侍从却气喘吁吁,左脸肿了一大块。
阿昭似笑非笑地抬眼,下一秒直接出拳!他的拳法朴实无奇却武得虎虎生威。一拳下去,骨头断裂之声清脆响起,周家侍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再无还手之力,被男人一下掀翻在地,他身材jīnggān,一番打斗后荷尔蒙弥漫开来,惹得不少人面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