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
仔细的看着羊皮卷上佛罗多斯的签名,教士慎重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西雷索林·修。
这个和佛罗多斯之名纠缠一生的名字就这么第一次烙印在了佛罗多斯之名的下方……
五个小时后,帕廖利的蒙特里耶教堂迎来了它的新一任主人……
在法因扎城因为顶撞佛罗多斯被带回来的教士在被丢到府邸里八个月,被健忘的佛罗多斯遗忘之后,又被莫名其妙的丢到了罗马郊外的教堂重cao旧业……
在前往教堂的途中,西雷索林一边觉得命运的奇妙,一边也感叹着自己确实幸运——诚如塞扎尔所言,自己的运气非常好——作为一名义大利人,他很清楚波鲁吉亚家族一向残酷的手法,自己没有被丢进河里,而是被分配到罗马郊外继续做教士不折不扣是一个奇迹。
一切——到此为止,因为遇到了佛罗多斯而脱轨的命运在此时修正——至少,西雷索林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以后的事实证明,所谓天不从人愿诚不我欺……
半个月后
罗马仲夏的huáng昏是一种慵懒的风qíng,橙红与深蓝jiāo织的天空仿佛是最尊贵的贵夫人矜持的拖曳在地毯上的裙幅,优雅的舒展开来属于自己的风qíng,而帕廖利教堂的本堂神甫西雷索林的悠闲乡下生活也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之久。
西雷索林站在帕廖利教堂堆放杂物长满蒿糙的后院正打算收拾一下去年的东西,却意外的发现后园门被撞开了。
开始他以为是什么野shòu弄的,幷没有在意,只是打算去把门用木棍支住,西雷索林往前走去,却不小心被脚下的物体绊了一下。
他注视着自己脚下的存在。
那是个男人,一个衣着华丽身受重伤,还是他认识的男人——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不认识他的话可能比较幸福。
倒在他的后院一片蒿糙间的,是明显是受到刺客袭击,正因为伤势而昏迷的他名义上的保护人——堪拉普候爵佛罗多斯·波鲁吉亚。
他怎么会浑身是鲜血的出现在自己的后院呢?难道是上帝真的在惩罚他吗?
西雷索林思考了一下,立刻俯身去查看佛罗多斯的qíng况。
——还活着。
「……」看着倒在自己后院的男人,他在假装没看见之后一走了之任他自生自灭和将他扶进屋子里治疗两个选择之间游移不定。
虽然这个男人是他现在安定生活的提供者,不过作为差点被他侵犯,最后被他弄到发烧昏倒的物件,西雷索林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对佛罗多斯抱有好感的理由。
可是就这么放着不管……如果他死在这里,到时候教廷一旦调查起来,无论如何也跑不了自己的嫌疑,想要把他运到远处丢掉则需要横穿过整个村庄,而要做到在搬运的过程之中没有遗留痕迹和目击证人,这点就非常不现实。
在考虑了良久之后,西雷索林决定把佛罗多斯拖到房间里面。
弄到屋子里比较好施以救治,就算是他死在里面毁尸灭迹也简单,而且在事后被调查到也比较有可以推脱的。
想到这里,西雷索林弯下腰,把象个尸体一样的佛罗多斯费力的弄到屋子里。
而这个时候,善良的教士幷不知道,他一时的善良为自己的后半生找了多么大的麻烦……
第三章
把浑身上下都是鲜血的男人费力的拖进房间丢到chuáng上,听着在接触chuáng铺的一瞬间佛罗多斯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呻吟,确定他在一时半刻还死不掉之后,西雷索林松了一口气,去清理外面的血迹。
重新回来,小心的脱掉佛罗多斯粘附在伤口上的衣服,西雷索林宽慰的发现,他身上的伤势没有外表看起来的这么严重。
除了出血比较多之外,他身上幷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口。
把水烧开了为他清洗身体,看到水的颜色在一盆一盆换过之后由血红到深红最后变成淡红,西雷索林把伤号洗gān净之后,又用晒gān的糙药碾碎敷好,细心的包扎完了,他才像是耗尽jīng力一般的瘫坐在chuáng旁边的椅子上。
疲倦的弓着背,西雷索林用全是水的手拢了一下滑落到额头上的发丝,水的湿冷为他因为疲劳而略有混沌的思维带来理xing的清明,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他掉转视线,看着chuáng上脸色苍白昏迷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