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凌子寒一脸鄙视地坐回去,“你就是欠收拾,挨顿揍还美得不行。既然是美事,你还委屈个什么劲?我看就让老林每天揍你一顿,你只怕会一直美到心坎里。”
“挨揍是小事,只要他想动手,我就愿意挨着。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雷鸿飞又恢复了无赖惫懒的模样,马上就眉飞色舞起来。
凌子寒对他只有一个“服”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就是你qíng我愿的事了。不过,事关兄弟的感qíng,那还是要帮把手的,特别是两边都是自己的兄弟,这就更要帮忙了。他想了想,轻声说:“把你的电脑拿来。”
雷鸿飞对他一向言听计从,没有任何疑问,马上乖乖奉上自己的私人电脑。凌子寒进入军内的一个同学网,调出林靖那届同学的照片,仔细看了看,便对他说:“你看,岳成钢在进大学的时候是个斯文的小伙子,瘦瘦高高的,看着很阳光,很单纯。根据你的描述,现在的岳成钢身材魁梧,气势如虹,很qiáng悍。一个人的体形会变,但骨子里的气质却很难彻底改变,只能说有所加qiáng或是减弱。那么,据此推测,当年岳成钢和老林如果jiāo往过,那很可能是一场误会,老林以为岳成钢很斯文,而岳成钢肯定以为老林很秀气,于是在误会的基础上开始jiāo往,但是这种关系一旦发展下去,他们肯定很快就会发现这种误会。在这种qíng况下,分手是必然的。因此,他们现在应该是纯粹的老同学的关系。人家难得回趟北京,老林以前长年在新疆,调到北京工作也才短短几年,老同学分别这么长时间,见面后拥抱一下是很自然的事qíng,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你用不着大惊小怪吧。你看到多年未见的老战友,会不会冲上去握手、拥抱、叫他的小名或者外号?”
“会。”雷鸿飞脱口而出,随即恍然大悟,心里的结完全打开,顿时敞亮起来,高兴地说,“嗯,嗯,你说得有理,是我多心了。”
凌子寒退出网站,将电脑还给他,轻声告诫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建议你不要太敏感,不要查,不要问。谁没有点过去呢?没必要去追究。如果他愿意讲给你听,那你就认真倾听,如果他不想说,那多半就是不想再提,你又何必非得问个明白,反而让人不愉快。这也是对老林的尊重嘛。”
“对,对。”雷鸿飞连连点头,“我以后再也不问了。”
凌子寒看他从善如流,也就放了心,于是转移主题,跟他开起了玩笑,“昨天晚上喝得那么醉,你没借酒壮胆发酒疯吧?”
“呃……”雷鸿飞尴尬地挠了挠头,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发酒疯,不过确实醉得有点厉害。”
“咦?”凌子寒听出了猫腻,顿时很有兴致地看着他,“是怎么疯的,把你记得的部分说来听听。”
雷鸿飞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这种像是chūn梦一样的记忆碎片,怎么能说给凌子寒听,除了凌子寒之外的人就更不可能了。他犹豫了半天,才长叹一声,“其实就是我喝醉之后,就大着胆子问他,那个岳成纲是什么人……我记得,他就发火了,后来……大概我就醉了,今天醒过来才发现,我就睡在这里的地毯上。总之,昨天醉得太厉害了,那个岳成纲倒是条汉子,脾气跟我很对路,我其实对他没啥意见,就是看他跟老林挺亲热的,就忍不住想问问……唉……”
他描述得支离破碎,边说边唉声叹气,凌子寒含笑听完,微微点头,“看来老林是在生你的气。要是来个人找他,你就要问东问西,搁谁身上也受不了啊。”
“以后我再也不问了。”雷鸿飞保证。
“嗯。”凌子寒指点他,“但是关于昨天的事,你还是得向他郑重道歉,不能含糊过去。如果这件事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那就麻烦了,你还是尽早拔去为好。”
“对对,我这就去。”雷鸿飞连连点头,起身就往楼上跑。
凌子寒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雷鸿飞急匆匆地奔上楼,马上就听到从客房里传出的孩子们清脆的笑声,于是便冲了进去。
三个孩子见他来势凶猛,全都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卫天宇神色不变,笑吟吟地转头看着他。林靖抬了抬眼睛,然后就视若无睹地转过去,继续与卫天宇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