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太子现身宫墙,下面聚集的叛军都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进攻。皇威显赫,他们本能地心存敬畏,何况此时天降异象,仿佛在给欧阳父子保驾护航,更让他们心里惴惴不安,不敢再行逆天之举。
欧阳铿的身上光华流动,配上一身雪白的衣饰,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出璀璨的金光。
他看着下面,气沉丹田,缓缓地道:“朕受命于天,岂是宵小之徒能够觊觎?尔等助纣为nüè,yīn谋弑君莫位,颠覆我大焱江山,让百姓流离失所,此乃大逆不道,当灭九族。若尔等缴械投降,朕可以赦免尔等家人,若是反戈一击,朕便既往不咎。凡忠心护主、奋力杀贼之人,朕都重重有赏。”
他的话铿锵有力,猛地砸在每个人的心里,下面的叛军顿时面面相觑,有些人就动了弃暗投明的心恩。一直在叛军后方猛攻的白楚不失时机地高声下令,“叛军听着,弃槭投降者,立刻到皇城西门集合,弃暗投明者,马上到这里来,仍yù继续为恶者,当心天谴。”
叛军的阵营很快就乱了,“天谴”二字带着不可抵挡的巨大力量,让那些禁军官兵惊恐万状。眼前的景象别说他们从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不是神力是什么?
这时,到远郊调兵的白贲带着大军浩浩dàngdàng地冲进京城,迅速将叛军包围得严严实实。qíng势立刻逆转,叛军从人多势众变成了以寡敌众,士气更受打击。
欧阳铿沐浴在金光之中,挺立在宫墙之上,修长的身体里散发出顶天立地的磅礴气势,望之犹如天神。刚刚冲到宫外的那些将士不由得气为之夺,qíng不自禁地高呼“万岁”。
欧阳铿气定神闲,向下挥了挥手,平淡地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刘福踏前一步,高声宣旨,“皇上有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遂旨。”城上城下齐声响应。
白楚下令,“冲。投降者,恕;顽抗者,杀!”
在他身旁的还有城亲王欧阳平父子与安王欧阳瑾,都是仗剑披甲,一闻警讥便赶来救驾。他们一路遭叛军拦裁,多亏王府卫队拼死力战,又加白贲闻讥后派人接应,这才保着他们冲进皇城。此时此刻,他们都带着自己的侍卫冲杀向前,想要尽快突破叛军包围,到宫里与皇帝会合。
qiáng弱易势,叛军兵败如山倒,纷纷弃械投降,有的更反戈一击,转身向自己的上司杀了过去。
欧阳铿看着宫墙外激烈的厮杀,始终面不改色,即使有箭矢破空而至,直向他飞来,他也不躲不闪,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欧阳拓以及其他五个近卫都非常注意,总会提前出手,及时挡住飞来的矢石,不让皇帝有丝毫损伤。
太阳一点一点地升了起来,京城里却很安静,因为金城戒严,大家也隐约听说了似乎有人造反,所以都待在屋里,免遭池鱼之殃,不过,有一辆宽敞的马车却从一品楼驶出,向皇城疾驰而来。
离宫门越近,喊杀声便越清晰,蔡炫微微撩开帘子,从小窗往外看,脸上隐现忧虑。过了一会儿,他转头关切地道:“文暄,此地太过凶险,我看我们还是暂避一时,不要再过去了吧。”
蔡霜躺在车厢里,脸色煞白,唇边却带着一丝笑容,竭力安慰他,“五叔,我没事。我跟皇上在一起太久了,盅王最熟悉他的气息。我现在体弱气虚,蛊王认为我再不是理想的栖息之处,所以才会去找他。如果我不把它收回来,只怕大焱国就没有皇帝了。蛊王毕竟由我养了十年,只能我能把它唤回来,你们都不行。你放心,我与它是相依为命的关系,它不会伤害我的。”
陪在一旁的提萨丹瑞和礼合尔都点头,“对,文暄说得不错。他与盅王的关系最亲密,现在蛊王刚刚出世,不可能反噬,他们会有很长时间的友好期。”
蔡炫轻叹,“道理我懂,可如……,文暄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如今元气大伤,必须静养很长时间方能恢复,这里兵荒马乱的,我不想他再出什么意外。”
提萨丹瑞的心qíng也一样,但是蔡炫不懂盅,他却是明白的,如果蔡霖不将盅王收回,后果不堪设想,蔡霖固然xing命难保,焱国的皇帝和太子也都会被蛊王吞噬,而瑞国失去蛊王,很可能抵挡不住那些心存贪念的邻国入侵,因此无论有多么危险,蔡霖都必须过来召唤蛊王,带它离开这里,返回南疆。看着蔡炫充满伤感的脸,他低声说:“蔡叔,文暄一定要把盅王召回。有我的护身神盅保着,他会安然无恙的,你别太过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