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霖所中药xing甚烈,在半昏迷中与他激烈纠缠了大半夜,几度释放,才渐渐平息。欧阳拓自出外赈灾、中途遇伏到受伤回宫,至今已是数月未有qíng事,这时也尽qíng放纵,沉溺在无比的yù海中。极乐的làngcháo不断将他们卷起,似乎将他们抛入空中,穿越翻涌的云层,看到灿烂的星海。
长到十九岁,欧阳拓才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生竟有如此美妙的境界。他要永远将身下的这个人、将他给予的这种感觉握在手中,坚决不放。
将到四更时,两人那仿佛熊熊燃烧的热qíng才终于平息下来,相拥着倦极而睡。五更过后不久,张公公悄悄起来,唤醒太子,低低地说:“殿下今日不是要去上朝吗?”
“对。”欧阳拓想起来,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放开,抽出被他枕着的胳膊,轻手轻脚地起chuáng,回身将锦被给他盖好,这才让张公公侍候自己淋浴、更衣。
张公公是宫中多年的老人,对太子殿下与蔡大人的一夜qíng事只字未提,却一早便吩咐厨房熬好了参汤,此时让欧阳拓喝下一碗以补元气。欧阳拓边喝边思考,放下碗便道:“你再拨两个懂事的人来侍候蔡大人,那两个小太监也不错,我看蔡大人挺喜欢他们,便一并留在这里,让他们好好学着。蔡大人昨夜中了虎láng之药,此时药xing虽解,但仍于身子有损,你叮嘱下去,等下让太医给他把把脉,开点养身补气的方子,待他醒来便让他服下。膳食方面也要特别注意,一律比照我的例份来做,不可怠慢。”
“是。”张公公躬了躬身,“奴才刚才已经吩咐过厨房了,特意为蔡大人炖了一些补汤。奴才先侍候殿下去上朝,回头便安排人过来侍候,保证不会委屈了蔡大人。”
“嗯。”欧阳拓虽然睡得少,却觉神清气慡,隐隐作疼的伤处也已微不足道。他走进卧房,看了看仍在沉睡的人中,随即察觉屋里浊气太盛,便回头轻声道,“你让他们开一点窗敞敞风,但切不可令蔡大人着凉。”
“是,奴才这就jiāo代下去。”张公公回身出去,对初五和腊八细细吩咐了一番。
欧阳拓心满意足地正了正衣冠,出去上朝。
两个小太监赶紧进来,找出一chuáng薄毯加在蔡霖的锦被上,然后将窗户推开一点,又点上檀香,将屋里的浊气慢慢清除。
蔡霖一直在昏睡,连姿势都没有变过。两个小太监心惊胆战,隔一会儿就要过去看看,见他胸口微微起伏,节奏分明,显然呼吸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等到天光大亮,张公公拨来侍候蔡霖的大太监晏九便到了。他是东宫掌案太监,身份仅次于东宫总管。初五和腊八一见他便跪下行礼,“晏公公。”
晏九未到而立之年,在宫中已待了十七年,与他同时进来的小太监已经有一大半命丧huáng泉,只有他披荆斩棘,坐到了拿四品俸禄的位置上。他向来沉稳,对两个小太监说:“起来吧。”然后便走到chuáng边。
蔡霖的身上和脸上都有一层细细的汗,双眉紧蹙,似乎在睡梦中也觉得难受。晏九抬手慢慢伸进被子里,马上碰到黏腻汗湿的手臂,便立刻抽回,回头对两个小太监命令道:“速去取热水、香露、丝帕,我要为大人抹身。”
初五和腊八虽然畏惧他的威势,却也有了主心骨,一听到他的吩咐便飞也似地奔出去拿东西。
第24章
七叶一枝花手打。一夜纵qíng虽然彻底解除了蔡霖体内的药xing,却也让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元气再次遭到重创。晏九给他抹身的时候感觉他全身滚烫,心里便知道他的qíng况不妙。
他用一chuánggān净的棉被将蔡霖裹好,抱在手上,吩咐腊八将chuáng上收拾gān净,并叫初五赶紧去找太医。
太医为蔡霖把过脉后神qíng凝重,连忙开方子,又叮嘱晏九,“蔡大人伤了神,不宜大补、清补,应以平补、温补为佳,膳食方面特别要注意……”
晏九在宫中多年,虽然龙阳断袖之事是后宫禁忌,皇上和三个皇子也都没有男宠,但一些王公大臣却在家中蓄养娈童,与晏九一同净身进宫的小太监有些拨到皇族后裔的府中当差,平时一同吃饭饮酒的时候便听他们说起过,对这些事qíng有所耳闻,也知道该怎么伺候。他的神qíng始终很平静,仿佛蔡霖的病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对于老太医絮絮叨叨的吩咐,他一直专心的倾听,不时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