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文哪都没动,只是快速绝伦的后退一步,便躲开了。声音里也带着笑意道:“陛下心里的烦闷,真是唱歌跳舞就能解的么?”
“你都知道些什么?!”苏离收回抓个空的手,在袖子里攥成一团。
“我知道陛下每天都不快乐,每天都在作同一幅画,画上的人都是同一个人……”
“住口!”
苏离出其不意挥出一拳,直取夕文的咽喉。
夕文侧了侧脑袋,顺势抓住苏离的手腕,将他向怀里扯近几分,另一只手绕过对方的手臂直接拿住对方肋下xué道。
苏离只觉腰间一疼,双腿便酸软起来,连即将踢出的一脚也成了花拳绣腿,毫无劲力。
不知怎的,他就被夕文按在了案上。
苏离的脑袋在青玉条案上这么一衬,夕文只觉得刚才那两只玉桃也不如身下人水灵。
苏离贵为天子,无论对任何人,只有他主控的份,哪里受过这样的挫败。而且他实在没想到,这人居然真敢在他头上动土。
“朕念你是个人才,不要作茧自缚才好。”苏离低声道。
他试着反败为胜,可是努力了几下却绝望的发现,在对方的钳制下,自己只有说话的份儿。
半招之间,便已一败涂地,苏离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正如这人所说,刚才的jiāo手不过是在陪他“解闷”。
“作茧自缚的是你。他既躲着你,你还想他作甚?你若真有本事,就教他也像你一样痛苦啊!看来你是做不到的,否则他也不会逃得那么远!”夕文沉声道。
苏离忽然心中一动:“你认识他?!”
看着他不争气的样子,夕文的牙齿咬得咯咯响,肋下的手指也不禁加重了力道。
苏离面色一紧,不小心溜出一声轻呼:“啊……”
“你管我认不认识!你以为你是写酸文的书生啊!还作画呢!你是帝王,你有你的责任和担当,而不是为了一个名将之后闹得满城风雨,然后自怨自艾!”夕文手上力道并没有减轻,他要苏离记住这一刻。
沉默了一会,苏离渐渐不再挣扎。
“你说的没错,朕的确没了帝王的样子……”
夕文看着苏离的侧脸,如雕琢过后的白玉,jīng致却毫无生气。他怎么会不了解呢?苦思一人,求之不得的感觉,心中一软手下也不由松了许多。
“你说的对,朕有朕的责任……”夕文一瞬间的心理变化被苏离捕捉到了,他盯着黑巾外露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朕有段时日没有恩泽后宫了,这是朕最疏忽的地方,实是不该。”
“亏得少侠点醒,朕这就翻牌子。”感觉到越发松快的制压,苏离微笑道。
你在不甘什么呢?你不是想他振作起来吗?夕文意识到这点,便松开了手,轻巧的退到离苏离很远的地方。
夕文本来要走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留了下来,藏在玉澜阁的yīn影里。
他将跟踪的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掇在苏离不远不近的位置,看着他摆驾,看着他用膳,直到夜幕近了,又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一盘翠玉方牌上流连,又看着他传唤了一长串的名字。
“你怎么那么傻,竟去劝他……”红线听到这里忍不住咿嘘,他敢打赌,苏离肯定看出了夕文的心思。“后来呢?”
“后来……”夕文的目光从房檐下垂着的红辣椒又移到红线脸上:“后来,他点了许多女子进来。那些女人……眉心正中都点了鲜红的胭脂,他挑了一个和你最像的……再后来,我就回来了。”
“傻瓜……在他面前劝他宠幸后宫,在我这又劝我去见他。我不会去的,他太狡猾了,保不准去了就回不来了。”
“你……你!你刚才明明答应了的!”夕文愤怒了,拳头攥得咔咔响。
红线赶忙向后跳开,道:“你要打我?!你打我我更不去了!”
夕文小胸脯喘得鼓鼓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我怎么会打你……一开始就说了,是求你来的。”
红线逃出小院,他不忍看夕文这样难过,但他知道,这种事qíng就像饮鸩止渴,对大家都不好。
来到命格的门前,他理了理思路,正要敲门时,门里传出命格的声音:“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