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不可废,刚才御蛟走神,还请六叔多多见量。”
“瑜镶侯太客气了。”
“不知六叔找御蛟何事?”
“这个……瑜镶侯是赵国归来的,不知是否和那作为使臣的……”侯奎说到一半忽然不说话了,他眼前的御蛟明明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恭谨模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浑身发冷,两股站站,有一种yīn森诡异之感。
“为六叔如何?”
“不,没事了,没事了。在下不打扰瑜镶侯了。”
“六叔?六……”
侯奎连连作揖,转身于自己案几上正襟危坐,连灌了两口美酒却不但没尝到味道,还将自己呛的厉害。待呼吸平复之后,他却又装着喝酒斜眼看向御蛟。他今日总算是有些相信母亲之言了,这么个本该垂髻之龄的孩子,刚刚不过是眼神轻微的变换就有如此气势,绝对不会是个平常之人。想他夏侯奎到了如此年纪却还是个平凡之人,不由得有点感慨天道不公起来。
御蛟安静的吃着案上饭菜,说起来,那赵国使臣却是赵国太子赵景瑞,这次也不知道那老皇帝发什么疯,把自己太子送来当使臣,不怕被夏国扣下不放?夏国可是没少gān过这事,别说是太子,就是皇帝都扣押过!
赵景瑞,你说,我是放还是不放过你呢?!
第18章 礼
御蛟虽然心中腹诽着赵景瑞,但是他自己知道,现在还根本不是夏国对外开战的时候,别说对象是赵国就是其他边陲小国也不行。如今的夏国就如同一位全副武装却是头重脚轻的巨人,虽然看似qiáng大威武,实际上异常脆弱……
所以,腹诽也只能是腹诽!
“侯爷,宫里出事了。”
身边一个置菜的太监于他身边忽然小声说着,御蛟仍旧面色不变的吃着饭菜,却在放在碗筷之后打了个呵欠,眼神也变得朦朦胧胧,状似混沌。又是两个哈欠,御蛟揉揉眼睛已经开始了打盹。
虽然他这个瑜镶侯年纪幼小,虽然没人知道他在不久前政变中起到的作用,但是皇帝对这个弟弟的宠爱却是天下皆知的,如今大殿中的又大都是些jīng得流油的人物,不少有都注意到了御蛟的反应。
“御弟,累了吗?”高高上座的皇帝首先注意到了自己的弟弟。
“启禀皇兄,臣弟不累。”御蛟摇摇头,于座上回礼,但他的眼皮却还是耷拉着。
“真是嘴硬!如今天色已晚,你就先回涟晓宫歇着吧!”
“今日是皇兄大喜之日,臣弟怎能如此失礼?”
“什么失礼不失礼的?!既然都是一家人哪里有这么多的规矩?瑜镶侯快回去休息吧!”太皇太后今天是眉开眼笑开心异常,还没等御骜开口,她就已经cha了话。
但御蛟还是望向哥哥,直到看见皇帝点头,御蛟才失礼退下,不过看来这瑜镶侯真的是累了,站起来之后还踉跄了一下,幸好一边有太监立刻将他扶住。毕竟是小孩子,今日如此忙碌的日子疲乏也是当然的。
待御蛟被太监扶着走出殿外,也就没多少人注意了,顶多是觉得这个瑜镶侯果然得宠,想着自己国家是不是也要想个法子和这孩子搭上线。毕竟是孩子,应该很好对付!
却说御蛟,出了辰溪殿远离了灯火通明立刻恢复了清明的样子,却是在匆匆行走中,一边一个劲的用袖子擦眼睛,一边问着身边自己宫中的太监:“出什么事了?”
“启禀侯爷,那宫女要生了。”
“要生了?”御蛟一愣,“不是说还有一个多月吗?”
“齐太医去了,说是,从宫女今日进的补品里发现了催产的药物……”
“……”御蛟双眉一挑站在了原地,表qíng也凝重了起来。
他宫里终究还是出了腌臜,今天是催产的药物,明天说不定就是要命的毒药,要了他的命还无所谓,但如果哥哥有了什么好歹……
“都抓住了?”
“有个宫女,服毒了。”小太监低头,虽说他身高还要高过御蛟,但是面对这位侯爷的时候,他却总觉得自己渺小得可怕!
“不止!继续查!”御蛟一甩袖子,当先大步走了。
他却不知道,在他走过的地方一处灌木唦唦作响走出了一个人来,这人衣衫虽有些形容láng狈,但看穿着也该是某国使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