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毕竟总算是能够“近身作战”了,这些长矛虽然锋利,但是后边的士兵总该是比那些弩兵更加容易疲累的!
匈奴的部落族长们在他们的奴隶与战士背后挥舞着兵器,高喊着口号!
“冲垮了他们,后边就是夏国富饶的土地!那里有能够遮蔽风雨的房屋!有美丽的女人!jīng美的衣裳!到了那里你可以不用劳作安享富贵!”
由于夏军的qiáng悍,或者说由于死人死得太多已经开始有些动摇的匈奴军心面对着“近在咫尺”的美妙生活,再次奋起了杀心。他们双眼发红,口中喘着粗气呐喊着或许自己也不明白的各式号子,举着兵器冲向了夏人“摇摇yù坠”的圆阵!殊不知,在他们眼中别人是自己的猎物,在对方眼中他们一样是猎物……
圆阵中央,那里有着一辆停在土台上的高大战车,车上竖着夏字军旗,车后立着金、鼓,这个就是所有夏军的指挥中枢。此时,一面红色的旗帜正缓缓升起。
匈奴十数万大军齐奔的马蹄声掩盖了另外一种声音,就在他们与长矛兵再一次全面对撞的瞬间,一股黑色的洪流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夏国战车!
“告诉小子们,以伍为单位追击,但是不要追得太深。”籁安侯李济打了一个呵欠,摇摇晃晃的从战车上退了下来。现在,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已经设定了胜负,从没有与夏国对战过的匈奴根本无法了解这个黑色军团的恐怖。按照他们一贯的对于中原人的战法,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他们最终的结果就是败亡!
“真是可惜了,好像老夫根本用不着来个两翼包抄的。”李济郁闷的摇晃着脑袋,有一种明珠暗投的感觉。
战争过后,夏军大队再次退回了望北关。留在战场的只有小股部队,已经充做后勤的辅兵。小股部队的作用就是保护辅兵,顺便作为哨探,而辅兵则相当于预备役部队,他们大都是些刚刚入伍没有一两年,年岁只有十八九的孩子。他们的任务则是清理战场,或者更准确的说,割下敌人的头颅……
没有见血的新兵第一次上战场绝对是一种不稳定因素,谁都不知道当他见了血见了死人会是什么反应。但是见过血的就不一样了,特别是亲手割过脑袋的。这是御蛟参加的第一场大战,显然他并不想那么早就回到城市中去,因此,主动承担了被其他人视为jī肋的任务。
浓烈的血xing气息仿佛要把天地都染成血色,放眼望去曾经郁郁苍苍的糙地上,此时堆满了各式的尸体——有呻吟能喘气的一样是尸体,伤者与死者作为战败者都将被同等对待,留在战场上的他们等待的只有是被割走头颅。
乌鸦开始在天空聚集盘旋,不远处传来了野láng的嚎叫……
御蛟拍拍胯下的马王,这个家伙从战争开始的时候就不怎么老实,总是一副跃跃yù试的模样!
“看来你也是个好战的家伙……”
呆呆的站了一天,很不厚道的说他其实非常希望能够出来那么一两个劫营的家伙,他现在浑身的骨头闲的发慌。
蓦的,一个角落的辅兵发出了几声惊呼,原来,有一具“尸体”推开了压在了他背上的其他尸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这个男人的脸上涂满了一种红褐色的泥浆,缩小的瞳孔让他rǔ白色的眼白显得越发的显眼,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穷途的野shòu才有的“咕咕”声!他的手里仍旧握着一把残缺了的刀,身上淋漓着鲜血,他就那样睁着自己呆滞的眼睛一步、一步的朝着几名辅兵走来。
“怎么了?”御蛟其实是有些明知故问。
“将、将军……”一名辅兵欣喜的看着骑马的御蛟,看他的表qíng好像就快哭出来了。
御蛟朝他笑笑,轻快的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在昂首挺胸的走向那匈奴人的时候,雪亮的横刀已然抽了出来。
匈奴人看见逐渐走近的御蛟,呆滞的眼球也在刹那恢复了神采,他将自己的刀握得更紧,停下了踉跄的步子,摆出了一个进攻的架势。
御蛟的脸上仍旧带着笑,他的脚步仍旧没有丝毫的停歇。
辅兵们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惊惶,一个接一个的站了起来,然后他们看见那个小都尉的身体一晃,白色的刀光瞬间越发刺眼。接着就是迎面喷涌而来的鲜血。匈奴人不知何事已经被割断了喉咙,冲天而起的鲜血溅了他们一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