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李安世大感兴趣。
“他希望皇上可以将上任丞相王翰龄家的一名唤作琴儿的女婢许配于他。”
“琴儿……”李安世对这个女子有些印象,不由笑起:“看不出契延陀会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之人,不过那琴儿也确实娇艳美丽,难怪堂堂可汗会为一女婢而甘愿停火……下诏!”
史吏慌忙记下。
“传旨,王琴儿温柔贤惠,德才兼备,朕思慕神jiāo已久,意yù与其结为兄妹,特封为温娴公主,不日起程赶赴铁勒,与契延陀择日完婚!”
语毕,看到那位大臣还有话要说的模样,李安世再问:“莫非还有其它条件?”
“呃……”那位老臣有些吱唔,不敢说出来。
“旦说无妨。”李安世心中明白,只怕这一条,才是关键吧?
“是这样的……”老臣在心中斟酌了一下言辞,才小心翼翼道:“契延陀听闻皇上结拜义弟灼王样貌出众,温文尔雅,更是百年难遇的仙骨人杰,而且更听闻王爷……”
“重点!”
李安世倏然一声大喝,吓得殿下的一gān众臣个个冷汗直冒。那言语中透出的隐隐怒意已经有股咄咄bī人的气势,再说下去,只怕会有bào风来袭哦……
“这……这……”
那个老臣更是苦不堪言,这个契延陀,哪怕要后宫的娘娘也好啊!偏偏挑上灼王这个没人敢动的人,皇上连江山都可以不要的去保全他,这不摆明是知道皇上不会让,故意气气他而已?可怜了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得成pào灰了……
“讲!”李安世重击龙扶手,殿下人又是同时一颤。
“没有没有!他只是想请灼王爷到铁勒一游,尽尽地主之谊!”老臣慌忙将危害xing减至最低。
“那朕还得谢谢他如此美意了!”
李安世哈哈大笑两声,然后yīn沉下脸,没再说话。皇上不吭声,大臣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宣政殿内静得诡异。每个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总有一种bào雨酝酿中的窒息与战兢,全都低着头,生恐第一记响雷就劈到自己头上。
“传旨,邀契延陀后日礼明殿一叙!”
“皇上……”一个胆子大点的大臣小心的说:“契延陀身在铁勒……”
皇上是不是气糊涂了?
“就这样对铁勒特使说!好了,退朝!”李安世不由分说站起身来,大声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也好,至少不会劈到自己头上……
所有大臣不约而同想道。
……
“后日礼明殿一叙?”契延陀一愣。
特使点点头,一时间,契延陀的手下们有些困惑宗元皇帝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邀请。
“不奇怪。”契延陀看到手下们冥思苦想,不由笑道:“若我不在宗元境内,又怎么会指名点姓要娶琴儿?她必非名流,如此一来必然是我见过她的缘故。一介女流,总不可能跑出宗元,那当然是我在宗元国内了。而且是在京城,不然不可能见过灼王爷,只有见过的人才会如此大胆索要,李安世倒也心思蛮细的……呵呵,看来他要示威了。”
“可汗,此行危险还是不要去了。”
“放心,李安世若会有所动,就不会明着邀请,暗地里做手脚岂不更保险?”契延陀笑笑:“而且我也很想知道李安世如何让我死了这条心,一定会很有趣。”
要一个琴儿,他答应的如此慡快。要一个灼王,他就有所动,看来,李安世依然重视玄灼。若是来日想刺激李安世,选玄灼绝不会有错……
契延陀饶有深意的笑了起来。
……
“痛痛……轻点……啊!小正子!好痛嘛……”
玄灼一声声哀号着,痛得紧咬住桌布,几乎把桌布咬出个dòng。小正子已经尽量手轻了,但慢慢将伤口处的纱布解下时牵动的血块仍然生疼的厉害。
“就是你老往外跑才会一直好不了!活该!”
小正子凶巴巴的说着,不知何时起,他与玄灼的关系已经由主仆变为兄弟般的关系,身为‘哥哥’的他,对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已经快没辙了,打不得,因为下不了手,那只好骂两句解解恨了。而玄灼更是没发现自己何时变得有些惧怕小正子,就像一个弟弟惧怕威严的大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