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顺子两眼微红,分不清是气愤还是伤心,双拳紧握着,最后顾不得下人的身份一把抓住李安世的前襟,大喝起来:“为什么要迁怒别人!!灼王的死不是他们的错!!”
“朕才不管!”李安世忽然发泄似的大叫起来:“朕就是要她死!灼儿一定会希望她下去陪他!还有蓼凝轩的人!主子都已经死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活着!!都得死!!所有人都要死!!”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李安世怔怔神,有些迷惘的看着小顺子,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打,或者因为被一个奴才打而过于震惊。小顺子忽然一把拥住李安世,带着哭腔道:“皇上,你哭出来吧!求求你,不要再忍了!哭出来!”
仿佛一道魔咒,李安世疯狂的怒容慢慢缓解下来,慢慢变得脆弱无比,仿佛一个孩子般窝进小顺子的怀中,无声的抽泣起来。
“是朕杀了他……是朕亲手杀了他……是朕……”
剧烈抖动的身躯说明了主人正在qiáng压心中的澎湃,难耐的哽咽声蕴涵着无尽的悔恨与悲伤。但是,逝去的人永远逝去,悲伤的人徒留悲伤。
“小顺子……如果朕死了,你把朕跟灼儿葬在一起好吗?王爷与皇帝是不可能葬在一起的,所以,你把我们带出宫,埋在哪里都好!只要让我们在一起!”
“皇上!您在胡说什么!!”小顺子惊愕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怒的大吼着。
“你明白的……小顺子……你明白的……”李安世的声音渐渐隐沉,仿佛已经说不出话来。
小顺子哑然,是呀,我明白的,没人比我更清楚您是如何的爱着灼王,您是如何珍视他,您是如何痛苦,您是如何挣扎……
小顺子想劝,却找不到劝说的理由……
李安世缓缓离开小顺子,走到玄灼身旁,重新抱起他,一语不发的默默走了出去。小顺子想喊,却喊不出声,想追上去,却动不了身,最后,只能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踏入冰冷的湖中,一波又一波涟漪泛开,李安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玄灼的脸上,目光柔和的充满溺宠。
“灼儿,别怕,皇帝哥哥自己下去陪你,皇帝哥哥虽然很坏,做事很过份,但皇帝哥哥真的好喜欢灼儿,我们不要再闹别扭了好不好?不想那么多了,回到从前那样相亲相爱的感觉,不管那是兄弟qíng还是别的什么,什么都不管了,皇帝哥哥只要能跟灼儿在一起就很开心了,你说好不好?”
一边喃喃的低语着,一边慢慢往深湖中心走去,湖水轻轻起浮着,伴随着喃喃的亲昵爱语。然后,声音消歇;然后,湖水平缓;然后,奔到湖边的小顺子发出一声悲伤的叫声。
然后……
宗元历安世二年,八月十五,宗元皇帝李安世与前丞相王翰龄之女王怜卓完婚。
同日,皇后王怜卓遇刺身亡。
同日,灼王玄灼失足落水溺毙。
同日,当今天子李安世遭受双重打击,重病不起。
同年,八月十九,平西将军王俞义连同数位朝中老臣,代理朝政。
同年,十一月十四,天子李安世病逝。
同年,十一月二十,入殡大典,一名太监抢夺帝柩不遂,当场正法。
同年,腊月十一,众臣一举推举平西将军王俞义为帝,改号---缇元。
宗元历缇元元年,民间窜起一qiáng大组织,推崇一名自称先帝亲弟的十八岁少年为皇室正统,自称逐鼎阁。
宗元历缇元二年,一月六,朝军与逐阁鼎大军jiāo战于华都山,双方损失惨重,未果。
同年,三月十一,勃律军大肆入侵宗元,与逐鼎阁联军。
同年,六月十九,天子王俞义被其兄王俞忠刺杀,首级献于逐鼎阁。
同年,七月一,皇子李景登基为帝,改年号为---彝。
同年,七月十,勃律军完全退出宗元国境,据闻,唯一从宗元带走的,是某位王爷的棺木。
同年……
……
李安世?玄灼?那只是两个早被人们遗忘的名字罢了。
——软烟罗系列?完——
恶搞番外——某天
话说玄灼七岁,李安世十二岁,感qíng如日中天,令小顺子艳羡不已。
某天,李安世跑到蓼凝轩,听闻玄灼在寝房中神秘兮兮的不知做什么,又不许下人进入,顿时大奇,理所当然的闯入,然后没了动静……可怜小顺子不敢进去,只好竖着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