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灼儿还在自己怀中,他是那样相信自己,才会如此沉睡。他的一只手无意识的抓着自己的衣襟,是那样的紧……就好像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糙……不行!不能令他失望!
苏麟陀所有的力量全来源于怀中那个小小的躯体,他大喝一声,向黑衣人劈去!
刀光剑影,人影舞动,兵刃相撞,声声泛光。
乌达很快发现这些人显然只为困住他们,并不下杀手。想来他们是勃律国特使,更有一位是勃律王子,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乌达利用此利,不再防守,一味攻击,很快将黑衣人bī得节节后退!
“王子!他们在拖延时间!立刻脱围杀出去!”
苏麟陀刀锋一转,其中一黑衣不慎划伤胳膊,立刻退下,另一人马上上前,仍是二人纠缠。苏麟陀这才醒悟,正如乌达所说,他们人多势重,却只围不攻,明明一拥而上可轻易制住,却只有三人动手,他们在等援兵?
空中一声鹰叫,马蹄声近,黑衣人同时住手,齐齐跪下。
“参见主公!”
只见李安世与小顺子策马而来,李安世翻身下马,两眼直直的盯着苏麟陀怀中的灼儿。
“放下他!”声音冰冷,充满威胁。
“不!”声音坚决,不容置疑。
“苏麟陀,此是宗元国境,还轮不到你为所yù为!身为勃律特使,挟持宗元国王爷,看来朕要好好跟勃律王聊一聊了!”李安世冷笑着说。
“是灼儿亲口要我带他走的!不管你是宗元皇帝或他是宗元王爷,此是他心甘qíng愿之举,你阻止不了!”
“你胡说!灼儿不会离开朕!”
李安世愤怒的大吼起来,心中却像被人挖走一大块……
为什么?灼儿为什么要走?又为什么要找勃律王子?要逃得那么远……甚至不肯呆在宗元国内吗?为什么……
“是灼儿苦苦哀求我的!”苏麟陀愤恨的说:“他高烧不止,一醒来第一句话却是要我带他走!李安世,你如何伤他至此应心中有数吧!”
“灼儿也是你叫得吗?!不论朕如何待他,那是朕与他的事!论不到你这个勃律人来管!!”
好嫉妒……为何灼儿会去求他?他是何时与灼儿结识?又为何叫得如此亲昵?真的好嫉妒……更害怕……害怕那是灼儿的选择……
“我是管不着!但既然我已经答应灼儿要带他走,我就管定了!”
“嗯……”一声低低的呻吟声阻止了两个失控争吵的人。
“灼儿!”两人同时一声满含怜爱的呼唤。
苏麟陀更是将脸贴近玄灼的额头,微微皱眉:“还有点烧……灼儿,你再睡一下,明早一切都会好的。”
“苏大哥……”玄灼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叫着。
“苏大哥在这里,乖灼儿,苏大哥一直在这里……”
“到勃律了吗?”
“还没有……”苏麟陀爱怜的笑了笑:“小傻瓜,哪有那么近?再睡一下吧,明天苏大哥带你一路游山玩水好不好?”
“嗯……”玄灼的声音隐没在细微的鼻息之中。
李安世面无血色,两眼近乎绝望的看着再度沉睡的玄灼。苏麟陀看着李安世,冷冷道:“你听到了吧?是灼儿自己要走的!”
为什么……灼儿……为什么你要这样残忍对待朕……不……不要走……求求你……
“我知道你人多势重!但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有负灼儿所托!”
苏麟陀淡淡的说,但言语中的视死如归已经表明了他所有的心迹。苏麟陀举起弯刀,对准李安世,两眼中甚至有种同归于尽的觉悟。他不会放手!为了对灼儿的承诺,他死也不会放手!苏麟陀的心思李安世明白,就如同,他明白玄灼是真的要走……
忽然,令在场所有人愕然的事qíng发生了!李安世缓缓弯下双膝,跪到了苏麟陀面前!最qiáng大的宗元国君主,最qiáng大的皇帝李安世,在绝对可以qiáng抢回玄灼的qiáng势下,跪下了……
“把他还给我……”
李安世低着头,近乎哀求的苦苦恳求着。不再是‘朕’,而是‘我’,不再是宗元皇帝对着勃律王子,而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恳求另一个男子将他的爱人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