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玄灼一脸迷惘的再度躺下,小小的身子蜷做一团,好似一只白玉雏猫。
李安世不经意的笑了一下,再度躺下。
过了一会儿……小手又轻轻拽拽李安世的耳朵。这回李安世没有吓到,只是好笑地回过头,看着玄灼。
“到底怎么了?”
“你侧过来好不好?”底气不足地试探着问了问。
李安世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便转过身来,面向玄灼。忽然,一袭清香侵了个满怀,泛着温热的小小身体倚到了自己怀中,小手轻轻抓住睡袍前襟。那浅浅芳香的发丝,弥散着一股淡甜的清透,由下颚游窜至鼻口,连心都慢了半拍……
“怎么了?灼儿?”
没有回答,只有均匀的呼吸,与扑向自己胸口的那股暖意……
“好暖……真像小火炉……”
不由得抱紧了那温暖的身体,纵是隆冬,竟连心都暖了起来……
一丝浅笑,扬起在天子的脸庞。
第十章
早朝结束,满朝文武都不难看出皇上今日龙颜大悦,心qíng极好。怪哉,听说昨晚有刺客意图不轨,本以为今日龙心不慡而战战兢兢,生恐自己变成pào灰,怎想皇上只是下令追查此事,却没见再有其它表示。
只是皇上脸上一直挂着的浅浅笑意却令满朝文武想破了头,这笑容代表什么意思呢?是真喜亦或怒极而笑呢?哎……就怕自己难明圣意,从此乌纱不保啊……
众人忐忑不安,退下朝堂。
“玄大人”
一个低沉声音从玄鄂背后传来,玄鄂微微皱眉,但转回头时却满脸笑意。
“王丞相”
“玄大人,每逢下朝,玄大人便匆匆离去,好像不愿与我们这些同僚多处一刻,可是我王某得罪了玄大人不成?”
“丞相折煞老臣了,只是拙刑一向身体不适,小犬又未能陪伴在旁,有些放心不下罢了”
“呵呵,说到令公子,果然虎父无犬子,现在谁不知道宫里多了一位未入皇谱的灼王爷?”
说着,王翰龄饶有意味的看着玄鄂,脸上尽显嘲讽,而言语中的暧昧之意,令玄鄂怒火中烧。
“丞相,请自重!”
“呵呵,玄大人,只是小小玩笑,何必如此认真?”
王翰龄慢慢看向微呈浊蓝的天际,语气中隐隐透出一丝伤感:“想当年,我引你入宫时,你也正是灼儿这般大吧,而那时的先帝,也差不多皇上这般年龄……”
玄鄂一愣,眼波子也闪过一丝黯然:“丞相知遇之恩,玄鄂永生难忘……”
“难忘?你处处与我为敌,削我实权,防我如虎,朝堂相会形如陌人!哪还会记得当年之qíng?最后,更是与先帝设下如此圈套!!”
“玄鄂自知此事愧对丞相……但当年时势如此,只能出此下策!”
“时势?为何你跟先帝都认定我会反?!我执掌兵权,先帝防我尚qíng有可原,那你又是为何!!”
“丞相……”
王翰龄凄然一笑:“玄鄂呀玄鄂,终其一生,你也未必能识我心……”
“丞相……”
再也掩饰不了内心的伤痛……声音微微发颤……丞相……那你又怎知皇上与我的苦心……?
“玄鄂!你若还有一丝当年之qíng,就实话告诉我!”王翰龄双目紧bī玄鄂:“皇上,到底是谁所生?”
玄鄂惨然一笑:“丞相明知玄鄂决不会说,又何必多此一问”
王翰龄收回眼眸中的bī人气势,瞬间静如死水,微微笑了起来:“没错……我果然多此一问……我赌得是玄大人念及往日之qíng,但此时已无话可说……告辞……”
微微作揖,没再看向玄鄂,只因心已至寒……
玄鄂……事已致此……不要怪我……
看着王翰龄的背影,玄鄂怔怔地出了神。
为何……会走到这一步……灼儿……你又会不会步上为父的后尘……
……
“灼儿!”
“皇帝哥哥~~”放下手中的画笔,玄灼三步并做两步蹦到李安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