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顺子却不能将这些话告诉皇上……
因为在皇上的生命中,没有试探,只有最直接的动机与赤luǒluǒ的yù望。因为每一份试探都会以鲜血为代价,每一份yù望都会以生命为筹码,这赌约太血腥太沉重……皇上不能有任何的破绽,每时每刻都警戒着不知名角落里暗藏的杀机,毕竟,窥探皇座的数之不尽,而死守皇座的,只有一人……一个闪失,一次大意,都将令自己成为他人皇图霸业的垫脚石……
皇上宠爱玄灼,正是因为在那个孩子面前,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备,可以放松所有的心智,那是诺大皇宫中,唯一一个可令皇上安心的人吧……
而小顺子更知道,皇上那龙袖内,永远藏着一把短匕,即使与玄灼谈笑风生,那虚掩的袖中之手仍紧紧地握住匕柄……在防谁?也许没有特定的对象,只是习惯xing的动作吧……
看着永远紧绷jīng神的李安世,小顺子忽然有点感慨,当皇帝到底有什么好?连就寝之地也要每每更换,以免被人预先埋伏……
而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李安世,又怎么可能不处处设防,步步为营?又怎么可能像普通人一样轻松的应对着别人的戏侃之言?
“灼儿!!”
一声龙吼,惊得小顺子收回了跑走的思绪。顺着李安世愤怒的目光,看到了清松徊桥上抱着玄灼的陈枫。
小顺子禁不住摇了下头,哎……这个陈枫啊……还没发现皇上对他的厌恶之意来源于何处吗?
“皇帝哥哥!”
多日不见李安世的玄灼高兴的挣脱陈枫的怀抱,奔向李安世。李安世当即拉住玄灼的手,用明显示警的目光看着陈枫,可是……这个陈枫却仍在为玄灼由自己怀中挣脱而黯然神伤。
“哼!色yù熏心,难成大事!”
李安世冷冷道,拉起玄灼便走,小玄灼冲陈枫摆摆手,以示告辞,但马上被李安世很不高兴的抱了起来,快速离开。
小顺子看着皇上恨不得跑起来的走法,苦笑了起来。
皇上啊皇上,这陈枫虽有点意乱qíng迷,但也犯不着说他‘色yù熏心’吧……能被您如此厌恶的原因,还能有它吗?哎……陈枫啊陈枫,你也确实过于儿女qíng长……莫非你仍未发觉此灼非彼卓?
但小顺子哪里知道,陈枫早就知道此灼非彼卓,只是不知道此男非彼女罢了……
“小顺子谢过陈将军将灼王爷带回”还是好心提点他一下吧……
“什么灼王爷?”果然……
小顺子故作惊讶道:“陈将军还不知道刚才那位便是蓼凝轩的主人,灼王爷吗?”
“什么?!”晴天霹雳,直震得目眩耳鸣。
“他便是刑部尚书玄鄂玄大人之独子,玄灼,更是这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未入皇谱的灼王爷呀”
零星的片断一幕幕涌现在陈枫的脑海,原本看似无关的qíng节串连了起来……结果,竟无一不是在嘲讽陈枫的后知后觉……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
小顺子心下叹息,微微作揖,告辞而去。
独留一人僵如寒冰,心碎无痕……
“皇帝哥哥,我们去哪玩?”玄灼搂着李安世的脖子,兴高采烈地问。
忽然,李安世将玄灼放下,玄灼不明就理地看着他。
“你们几个将灼王爷送回蓼凝轩,不得有误!”
“是”几个小太监应道。
“皇帝哥哥?”玄灼慌忙抓住李安世的衣袖:“灼儿知道皇帝哥哥很忙,灼儿不吵皇帝哥哥,不要不理灼儿,皇帝哥哥……”
拼命的想令李安世软下心来,多日的不见,玄灼已隐隐觉得哪里出了差错……而此时李安世的忽然转变,仍令小小的孩子措手不及……
“朕很忙”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刻意不去看那楚楚可怜的目光,李安世背着手,转过头去。
“为什么不理灼儿?皇帝哥哥!”
李安世皱着眉头一摆手,小太监忙抱起玄灼。
“不要!放开我!我还有话要说!”
“玄灼!朕说过不要考验朕的耐x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