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绝听了他抱怨之言,在一旁笑嘻嘻道。
沐华斜睨他一眼,问:「你又知道什么了,却瞒着不告诉我?」
苍绝好整以暇喝茶吃果子,慢悠悠道:「阿越前些时日倒是同我说过,结识了个书生朋友,极是博学雅致的一个人,每日里赶回宅子便是为了见他。」
「阿越不喜习文,从不结jiāo文人,何时转了xing子?」
沐华在这儿蹙眉纳罕,浑忘了赴宴一事,苍绝吃完果子站起来拉住他手往外走。
「此中详qíng待他明日回来你再细问吧,现下且先赴宴去,我陪着你就是。」
车驾到得侯府门外,沐华命车夫在外等候,同苍绝道:「这酒宴不知何时方散,大哥莫要gān等,自去吃酒作耍好了,亥时再来接我就是。」
「我理会得,你自去吧。」
沐华带上寿礼进了门去,苍绝让车夫把车停稳当,倒头在里面睡了。
沐华跟着仆役往侯府后院临波轩走,一路行来,见景色清幽,人影寥落,不由奇怪,问仆役:「今日侯爷生辰,怎的不见贺客?」
那仆役笑答:「侯爷今日只请了大人您一个。」
正说着,临波轩到了,那轩是筑在一片塘水中,只一条回廊与岸边相通,苏裕文早在轩中等候,见了沐华竟亲迎上来,极亲热的拉住他手道:「君灼可叫本侯好等。」边说边往屋里走去。
此时酒席早已备好,几名清客模样的文人正在席畔相候,见两人进来齐齐行礼。
苏裕文道:「本侯厌了那等热闹场面,今日只想过个清净生日,是以只叫了几个亲近人相陪。君灼,这是我属下几位幕僚,雅擅诗文,咱们今日便不去听歌赏舞,只谈文品诗,清谈一场,如何?」
沐华怎能说不好,自是听命而行,同那几个清客互道了表字便一同入席。
靖南侯府的幕僚皆是能言会道腹有诗书之辈,席间虽无歌舞助兴,却也不曾冷清,几人轮番作诗行令,说文罚酒,自有一番乐趣,偶尔说到边关趣事,沐华也听得津津有味。
及至戌时将过,已酒过三巡,几个清客似是均不善饮,五个里已醉倒了四个,让人搀扶下去睡了。沐华也觉头昏,便想告辞,无奈苏裕文执了他手不放,道:「我这里新买了一名歌姬,歌喉极好,方才君灼席间所作的那首青玉案让她唱来听听可好?」不由分说叫了人来奏乐唱曲,又命人换了新酒过来给沐华斟了。
沐华只得又坐下,一边听曲一边吃酒。那酒劲绵软,又带了股花香,极易入口,不觉间又被劝下两杯。
不一时,歌姬唱完退下,剩下的那个清客不知何时也没了影踪,想是让人扶了下去。沐华此时只觉手足苏软,身子深处像是烧了把火一样,燥热难耐,不由暗忖确是喝多了,便要站起告辞。
「侯爷,下官不胜酒力,再呆下去恐将失仪,这便告辞了。」
沐华扶住桌沿待要站起,一瞥间,发觉整间屋子中没一个下人,只剩了他同苏裕文两个,屋角燃着一炉熏香,幽幽香气钻入鼻端,引得体内躁热愈加高涨,除此之外,还生出一股莫名滋味,下腹间隐隐发涨,竟是qíng动之兆。
沐华虽未踏入江湖,却颇知江湖伎俩,略一思索,已知那香和酒里均掺了催qíng药物,暗吃一惊,他不料苏裕文贵为侯爷竟会行这般下作之事,脸上微微变色。
「既是不胜酒力,君灼便不要走了,今夜宿在内宅就是。」
苏裕文一手捉住沐华左臂,一手挽了他腰,阻住他站起,整个身子竟是贴了上来,这句话贴着沐华耳边发出,温热气息chuī进耳廓,吓得沐华一个激灵,登时去了三分酒意。
「这恐不合礼仪,下官不敢。」
沐华此时已知苏裕文心怀叵测,暗中使力挣脱,却不想苏裕文臂力了得,似铁钳般箍住他腰身揽在怀里,竟脱身不得。
「本侯一见君灼便即倾心,yù效古人同君灼抵足而眠,君灼莫要辜负本侯一片心意。」
苏裕文已有几分酒意,看沐华一副又羞又窘之态,红晕满颊,灯下如美玉生晕,心痒难耐,张口亲来。沐华躲闪不及,让他一口吻在颈上,登时又急又怒,可身子却不自禁的一颤,满腔yù火让这肌肤之亲勾了起来。
「君灼今夜从了我,我定不负君灼。」
苏裕文边吻边说,顺着沐华颈子往下滑,眼见便要挑开衣襟,沐华危急下急中生智,拿起手边银筷往苏裕文鸠尾xué上戳去。他虽失了内力,认xué却是极准的,这一下又是尽了全力,苏裕文刀马功夫娴熟,却不善近身缠斗,更加不知沐华会武,不曾防范,那筷子质硬,使起来同判官笔也无甚分别,这一下狠狠戳中,苏裕文当即软倒,跌在地下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