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一想,手上就宽松了许多,只在肩头、手臂、大腿、臀部等远离要害的地方给周景轩不轻不重的来几下,迫他自己求饶。
哪知这周景轩竟铁了心一般,一股牛劲上来,不管挨多少拳脚,就是咬紧牙关不肯求饶。而澹台仪隆不时在一旁cha两句风凉话,更是起到了煽风点火的效果。
又几十招下来,周景轩身上已不知中了多少拳脚,衣裳也破了,脚也跛了,手臂一不留神打在自己鼻子上,顿时鼻血长流,要多láng狈有多láng狈。冯时彦委实看得不忍,gān脆一记手刀击在他後颈上,将他击昏在地。
“起来呀,接著打呀。”澹台仪隆在周景轩身上踢了几脚,见他没什麽反应,这才确信他果然是昏了过去,颇觉扫兴,“真是没用,才这麽几下就受不了,都没热闹好看,不玩了。”转身走向房中。
“殿下,周将军怎麽办?”
“管他做什麽?他喜欢睡就让他睡个够吧。”澹台仪隆回头嫌恶的看了一眼,挥挥手,飘然而去。
冯时彦只得苦笑,有些怜悯的看著地上兀自昏迷的少年,心想惹到了这个小魔星,日後只怕还有你受的咧!
周景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很小的屋子里,脑中兀自有些混沌,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忆起昏迷前的qíng景。他挣扎著想要坐起来,哪知只是微微一动,全身上下的骨头就叫嚣个不停,让他又重重的跌回chuáng上,并发出一声惨叫。
“周将军,你醒了?”有个宫人打扮的女子端著托盘走进屋来。
“这是哪里?”
“皇宫呀。你受了伤,冯侍卫将你送到这里,命奴婢照看。”
“冯侍卫?”周景轩愣愣的看著天花板,问:“那八皇子呢?”
“八皇子?奴婢不知道。”宫女老实地摇头。她身份低微,只是负责打扫僻静的宫苑,根本没机会见到八皇子。“先喝碗粥吧,你都昏迷一天了。”
周景轩压根没把她的话听在耳里,想起比武时的qíng景,心想自己在八皇子面前失了颜面,他一定对自己失望透了。不行,一定要找他好好解释清楚!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挺身就要坐起来,却忘了他现在根本动弹不得,前劲一松,连人带被一同滚落chuáng下。
以後的几天里,周景轩依旧下不了chuáng,他总是盼著澹台仪隆会来看看他,可是脖子都盼长了,澹台仪隆的身影却始终不见。
这期间冯时彦倒是来过一回,周景轩照例问起澹台仪隆,对方也没说什麽,只劝他好好养伤。
周景轩心下甚是沮丧,知道自己一定彻底被八皇子嫌弃了,想了想,忽道:“等我好了,我拜你为师,你来指导我武功行不行?”
冯时彦大惊:“在下武功其实不值一哂,周将军……”
周景轩打断他的话:“我是诚心诚意向你求教。我爹爹的武功是好的,可惜我没好好学,以至丢了他老人家的面子,我现下後悔了,你……是不是不愿教我?”
“在下不敢,周将军不惜屈身求教,在下自当倾囊相授,只是……唉!”冯时彦何尝不明白周景轩突然要修习武艺的理由,而他更明白的一点是,任凭周景轩再怎麽用心,八皇子的态度也不会改变。这一腔心意,对那无心之人,注定是要付诸流水的。
第六章
好不容易盼到伤好的差不多了,周景轩又一次来到“烨华阁”。出乎他意料的时候,澹台仪隆见到他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满脸堆欢的招手唤他过去。
“你来得正好,我正说要去骑马呢,一起去吧。”他今天一身劲装短打,果然是要去骑马的样子。
周景轩自是乖乖应命,只要能跟在八皇子身边,怎麽都是好的。
一行人先去御马房选马,澹台仪隆等人都有自己的专署坐骑,只有周景轩的留在家中。澹台仪隆指著马厩里一gān马匹,道:“你自己选一匹吧。”
周景轩左看看右看看,笑道:“都是上等良驹,看得我眼都花了,也不知道该选什麽。”
“既然这样,我帮你选。”澹台仪隆指著其中一匹马道,“就它如何?”
周景轩见马甚是高大,通体毛色乌黑,只四肢马蹄是白色,身姿矫健,不由喝了一声彩:“好一匹‘四蹄踏雪’,就是它了。”跳过栅栏,去将马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