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一定是撞着鬼了。
“他妈的不想活了,敢推我……”嘴里依然不依不饶的骂骂咧咧,看着对方点头哈腰的样子就觉得有气,但举起的手说什么也落不下去,难道,这个颤抖真的在代表害怕?
“妈的!老子难得跟你怄气,今天你挑二十担水,少一担我都打断你的狗腿,快滚!!”
终于挑完了二十担水,装着俗人的步伐走进居地时,已经是朗朗的夜空了。
管事的检查完水缸才满意的离去,他回头一个奇怪的眼神,让我心里没由来一紧。
今天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因为走神而忘记了自己凡人的身份,在管事踢打自己的时候护体神功应力而生,将管事的力量反弹了回去,还摔了对方一个大跟头——我在心里快把自己骂死了——还好管事的武功终是平平,连三流都算不上,如果换一个人,说不定这个反弹之力就会让他折断手臂,或者损伤内脏……这样的话,自己还装得下去吗?
心里第一千次的后悔着,心里茫茫然又恍惚了起来——
那个人……那个人就坐在车里啊……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一道黑帘后面静静的离开,曾经是……那么亲密的关系……
失魂落魄的走进自己的房间,一头栽在chuáng铺上不想动弹。明明是心里痛的不行,而旁人看起来,也不过以为是疲劳所至的结果。
“赵岩,你今天也被管事整的够惨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同屋体贴的chuī熄了油灯,屋子里面一片黑暗。
我趴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
“豆子,你来得早,你告诉我……今天遇到的那个大官……叫什么赵右使的……是什么样的人呢……”
“赵右使?我也不太知道他,只知道天地教中他派头最大,地位最高,武功最qiáng,脾气最怪,行踪最神秘末测……”
我嘴角慢慢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很崇拜他啊。”
“崇拜?当然崇拜了,天地教这几年新进来的人大多半都是冲着他来的,好羡慕以前的弟兄啊,他们入教的时候会看到赵右使亲领的升坛大会,而我进来这一年多,都没有什么升坛大会,而且赵右使他总是在闭关……”
“闭关?”
“是啊。现在赵右使越来越行踪诡秘了,今天我们能看见黑顶子的车真是幸运,除非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否则他轻易不出去办事。他的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修炼,教内事务也都是在关内处理,让自己的亲信对外执行……”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不怕……降低自己的威信吗……”
“会啊……大家也在纷纷议论呢……上次他出行时有个后生不过仰慕他的风采跪在御前请求见他一面,他竟点了对方的xué道然后毫不留qíng的让车从他身上碾过……现在几乎还能想起当日那声声凌厉的惨叫……”
对方还在由自喃喃的说着,而我已经把头深深的埋在被褥里。
何以至此……
君……
你在躲避什么吗……
红颜……
白发……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入教以来我许久不曾做过这样的梦了。
梦里赵麟君花一样艳着,华贵的紫色大袍洋洋洒洒几千里。他冲着我笑,伸出手来仿佛要摸我的脸,突然那纤细的手指变成厉爪向我扑来,那颠倒众生的容颜刹那间腐朽如老妇,四散的白色长发在烈风中飞舞着,状如疯魔。
你为什么还来见我,你为什么要来看我的这副样子!
赵麟君!!!!!!!!!
“赵岩!赵岩!快醒醒!快醒醒!”
猛然间被摇醒才发现不过南柯一梦。自己和对方都是一头一脸的汗,我怔怔的望着他,望到他焦急恐惧的眼睛里。
“你做什么怪梦了,居然一直在叫赵右使的名字……”
他的眼睛里深深的恐惧着。
“你想死吗……”
“呵呵,刚才我好像听见某个杀猪的声音在喊什么?”
“是啊,好像是某个禁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