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麽?苏睿云的眼睫动了一下。他第一眼见到孩子,就知道是自己的,看到孩子饿了,鬼使神差地,竟然想到自己已经有些肿胀的rǔ头……用那个从来没想过的地方喂他。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被何与飞看到,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他低低沈沈的,终於开了口。
何与飞心念一动,说道:“你好好养好身体,我就让你看孩子。”
“何与飞!你……你凭什麽?那是我的孩子!”苏睿云说到孩子,qíng不自禁地激动起来。他早就想要抱抱孩子,但是想到何与飞故意让他换了房间,一定是不会让他见的,现在一问,果然如同他想的那样。
“可也是我的骨血。”何与飞咬了咬牙,不得不在恋人面前玩弄心计,低声说道:“你乖乖地,养好了身体,我就让你见他,好不好?”
“此言当真?”
“真的,我再也不会骗你,只要你的身子好了,我就让你抱抱孩子。”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从今以後,何与飞对苏睿云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何与飞目光忽然变得深邃之极--从不立誓,为这个人破了例。
苏睿云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何与飞竟然真的发了毒誓。即使两个人当初曾经好到极点,花前月下,何与飞也只是巧言如簧,却从来不肯立誓。这个事事都留有退路的人,当时明知是欺骗他,当然不会因为一时动qíng而赌咒发誓,到如今却是脱口而出。
苏睿云默然地看他了一眼,接过他要喂自己的汤,一口气喝了下去,却因为喝得太急而呛到,咳嗽起来。
何与飞轻轻拍著他的背,他脸色被呛得通红,道:“还有什麽要吃的,通通拿来吧!”
何与飞柔声道:“大夫说要少食多餐,你这样,我怕你伤了身子……”
“何与飞,你少说一些ròu麻话,可以麽?”苏睿云神色冷淡,红晕渐渐消失後,脸上又是那种可怕的苍白色。
何与飞微笑起来,眼角弯弯:“我说的不是ròu麻话,都是真心话,我说过了不骗你,就决不会为了讨好你说一些假话。”他看到睿云喝了汤,心qíng不禁上扬,嘴角笑容更为灿烂。
何与飞发现睿云依旧还是爱著他,依旧是那样温柔,但却变得异常的沈默,对他的甜言蜜语再也没有回应。
他刚开始时不好意思,後来话说得越来越ròu麻,睿云虽然不说话,但满脸通红,显然又气又羞。分明就是原先痴痴傻傻的睿云,只是眼底多了一层绝望的痛楚,让何与飞更是心疼,为了哄他,更是什麽话都说得出。
以前苏睿云从来都不知道何与飞脸皮厚到这个程度,现在更没办法阻止他,索xing不再理会,随他去说。
很快两个月过去,在何与飞的jīng心护理下,苏睿云的身体渐渐复原,冬天也渐渐深了。附近的邻居都已准备过年,家家喜气洋洋,时常还能听到附近孩童燃放pào竹的声响。
在何与飞日复一日的体贴照料下,苏睿云仍旧不敢相信何与飞是真的爱著自己,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带著孩子,回到天一教去,但当日何与飞满心仇恨,扬言要将他灭教,他知道何与飞手段狠辣,决不会说说而已,但他问到何与飞这件事时,何与飞总是不肯回答,要等他养好身体再说。
苏睿云知道一定是出了事,但如果现在反应太激烈,何与飞一定会对他严加看管,到时就是何与飞让他见到了宝宝,也不能离开了。而何与飞对他嘴巴上虽然亲昵,但已经不敢动手动脚,唯恐一时qíng动,在他坐月子时让他留下什麽後遗症。既然何与飞不会对他发qíng,他便一直忍耐下来。
除夕将近,何与飞让下人置办了年货,也已经准备过年。尽管全家已经不在,姨母又对他的财产居心不良,也不知去向,但他已经有了新的亲人,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在身边……
何与飞想到这一点,就感到十分开心。他觉得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尽管老婆还没有原谅他。
除夕之夜,外面放起了焰火,火树银花,灿烂非凡,处处都是全家团圆,一派欢天喜地的景象,何与飞便提出要一起出去玩。
苏睿云沈默著,不愿开口。这两个月来,他所说的话屈指可数,不愿与何与飞再有任何纠缠,唯恐自己的心再次让自己做出什麽愚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