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只要有利可图,哪管厚不厚道,我只不过稍微老王卖瓜一下,可没qiáng迫推销,何况人家买不买帐不是我敢qiángbī的。」俊脸堆满如阳光刺目的jian笑,拍了拍弟弟的脸颊,讪讪调笑:「乖,听哥哥的话,把屁股洗gān净好好等着吧。」
简直官bī民反,bī良为娼!
「你怎么不自己先洗gān净送上去!」
「我也想啊,可惜人家已经先瞧上你的呗。」李从银耸耸肩,语重心长的惺惺作态道:「我说老二呀,给那人瞧上眼是想躲也躲不掉,只能当成天上砸下来的福气,咱们李家就靠你的屁股来光宗耀祖了,你可得忍rǔ负重,任重而道远呐。」
光宗任重个鬼,他还阖家光临咧!李家祖先要地下有知不肖子孙卖屁求荣,不从棺材里气到跳出来发羊癫才怪!
「唯利是图!没良心!」八百年没发过脾气的李从青为之气结。
「良心是啥呀,能吃吗?拿去当铺能换几文钱?」李从银嬉笑讽谑,良心这玩意儿早早拿去喂狗了。
气死!李从青哪斗得过老大的巧口利舌,扭头往自己的院落忿忿跨去。屁股!屁股!屁股!再有人敢跟他说这二个字,不管是谁他都翻脸!
回到寝居,气呼呼的爬上chuáng,钻进被子整个人埋起来。
睡觉快睡觉,一觉醒来什么鸟事都没了。不断做着自欺欺人的心理建设,可嘴唇口腔甚至耳朵都还残留亲吻的触感与气息,心思乱糟糟,分不清是恐惧或迷乱或什么不当有的qíng绪,抑不住发热的身体蜷成一团,之前被刺客挟持时也没这样惶惑无措。
怎么会这样?皇帝为何会突然qiáng吻他……天啊,伟大英明的皇帝陛下竟然吻了他……好可怕……而自己竟然会身苏骨软,到最后甚至不旦不觉得恶心,反而差点沉醉下去……娘呀,实在太可怕啦……
◇
次晨,新一年的首日早朝。
这天通常不会商议大事,众臣依惯例轮流上前对皇帝说吉祥话,以示开chūn吉祥,期许这一年的朝政稳当顺利。
皇帝本以为李从青会吓得告假,不敢上朝,岂知仍看见他站在最后头,仔细想想,这人虽贪闲散漫,可是不曾缺席,尽管他几乎没在殿上发过言论,皇帝不禁对他又产生了一层刮目相看。
李从青的头比平日垂得更低,肩膀佝佝缩缩,恨不得把自己卷得小小,不让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尤其是高坐龙椅的皇帝。
偏偏皇帝今日最注意的人就是他,看得出来他今天没打瞌睡,比平时清醒许多。忆起昨夜惊心动魄的吻,只觉意犹未尽,真想把他整个人都吃掉了才满足。
「愿吾皇千岁长青,大绍万世不朽。」李从青是最后一个上前说吉祥话的人,脑袋低得不能再低,说完即快快退回原位。
殿上臣都说完了,再等皇帝也讲句勉励的话回覆群臣后,即可散朝。
「朕亦愿诸卿心念苍生,胸怀天下。」皇帝说,然后悠悠再道:「朕近来想任命尚君一员,众卿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满殿喧哗,众人面面相觑。
李从青微乎其微抖了抖,身子缩得更小,恨不得挖dòng把自己埋进去。
说到「尚君」,此职原本是个正正当当的官位,设立初时用以帮办皇帝大大小小的事,上至糙拟国家决策,下至吃穿用度,换言之就是皇帝的贴身秘书,只听任皇帝行事,不参与朝堂议政。
乍似有名无权的虚位,然而却是最靠近皇帝的人,且得任尚君者,必为皇帝最信任之心腹,无事不能谈,因此对皇帝的决策想法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而这人通常由皇帝依自己的心意任命,喜欢谁做就谁做,后来有几个皇帝册立同xingqíng人为尚君,正大光明的同进同出,为这个官职染上南风色彩,加之历任尚君大多是美男子的巧合,形成往后只要是当尚君的人,都会被猜测是不是皇帝的那个那个。
一般正常男人哪能忍受断袖污名,不愿担任此职,久而久之,这个职位变成可有可无,不是每任皇帝都会任命,若有任命,十之八九是皇帝的那个那个。虽说名义上仍是从一品的官(大绍只有皇帝一人为正一品),可真实地位与妃嫔差不多,均为皇帝的枕边人,差别在于妃嫔是明媒正娶的妻妾,尚君是心照不宣的qíng人,且原本该做的职事都免了,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最大闲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