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郎,别心软!趁胜追击!”回了一口气,林靖云不让鱼寒露有任何喘息时间,纤足一点的欺身上前。
她才不管什么以众凌寡、以多胜少的江湖规矩,林靖云只知道,如果不先除掉鱼寒露,天晓得他还会闹出什么事来?元生圣母是冲着他们安定府而来,她绝不让她有任何机会伤害海瀛及她的宝贝儿子。
原本还顾忌身份,不愿意以武林前辈之姿欺压后生晚辈,可是一见到鱼寒露的狠厉枪法,招招攻向林靖云要害,海瀛再也沉不住气,认为不给眼前的年轻人一点教训不行了。
右手一翻,轻轻拂了林靖云一掌,温柔的将她送离战圈,海瀛一声清啸,大开大阔刚猛的招式击向鱼寒露。而与他对峙的那名年轻人,则无所畏惧的冷哼一声,银枪一横的抢上前迎战。
一时之间,两人战得风云变色、飞砂走石。论内力,海瀛自然高出鱼寒露许多,小过后者胜在枪法jīng妙,一时半刻间战得平分秋色。不过随着时间流逝,鱼寒露的败象渐露,好几次惊危万分,及时避开海瀛劈来的一掌,让这热辣辣的掌风刮得脸颊生痛,胸口再次涌起气闷感,一股yīn冷气息窜人背脊,鱼寒露力竭的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呕出一大口鲜血。
“海郎,趁现在!”随着林靖云的叫唤,海瀛大喝一声扑向鱼寒露,双掌运助内力的朝前一推。
“阿弥陀佛——”嗡的一声,妙双诵念一句佛号的闪入,硬生生接下海瀛倾尽全力的一掌。
碰的一声,妙双朝后连退了数步,嘴角溢出血丝,海瀛则是略晃了晃身形,随即恢复平和的望着半路杀出的凤惜等人。
“海大侠!请等一等……”虽然目不能视物,但是从呼吸、吐呐还有脚步声,凤惜可以肯定确实是海瀛夫妇,而被打伤的那人则是鱼寒露。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否则怎么会巧合到,所有人都走到一块儿?
“等?你跟这小子是一伙的?听柏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你……你跟这小子合谋害死我儿子?”
神智总是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林靖云自己吓自己的推敲着,不给凤惜解释机会,就认定了荀听柏让他杀害了,怒不可抑的扑上前,澄静指就这样狠狠刺向风惜。
“前辈!请听我解释!”不敢真的还手,凤惜只能窘迫的一退再退。
勉qiáng接下海瀛一掌的妙双,努力的平复着体内翻腾的气息,暂时无力替凤惜解危,至于晾在一旁的纪万年,除了一脸看好戏之外,他什么忙也帮不上。
“前辈……”面对林靖云这种武林高手,只守不攻十分不智,而且她的速度太快,海瀛就算想拦阻也来不及,凤惜一声闷哼,捂着心口跪倒在地,少林澄静指果真不同凡响。
“住手!别伤害凤惜!”天外飞来两柄亮晃晃如翅般的短刀,力道十分恰好的bī退了林靖云却不伤她分毫。荀听柏及肖盈月急忙的掠近,一人拦在凤惜身前,另一人跪在鱼寒露身旁。
“听柏……”熟悉的嗓音拦阻在身前保护自己,凤惜心口一阵暖,qíng不自禁轻唤这个名字。在这一刹,他多恨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不能瞧瞧荀听柏英挺的背影。
“儿子,快过来!娘替你报仇,那混小子竟然勾结外人要加害你,快过来!”瞧清楚站在眼前的是她朝思暮想的荀听柏,林靖云欣喜的拉着他说话,神qíng嫌恶的瞪着凤惜及鱼寒露。
那名木讷、耿直的年轻人,则是难过的望着她,林靖云的病qíng时好时坏,他如果说出真相,她承受得了吗?
“靖云,你误会凤公子了,听柏一点事都没有。”诚意十足的向凤惜道着歉,海瀛伸手将他扶起,在他背心轻轻推了一掌,助他调息化开林靖云劲力霸道的一指。
“别伤害凤惜。”不同于前一回的怒吼,这一次荀听柏温柔的请求着,他无法对林靖云刀剑相向,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见她伤害凤惜。
“好,我不打他,可是那个混小子却该死,咱们现在就杀了他为武林除害!”捉着荀听柏手腕,林靖云拾起飞翅塞回他手里,朝着鱼寒露呶了呶嘴。
“不行!”不只肖盈月尖叫着,就连妙双、凤惜甚至荀听柏都异口同声的阻止,反而是打算从容赴义的鱼寒露愣了一愣,一头雾水的望着众人。
“真是有意思啊……”站在一旁看戏的纪万年,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不顾众人怒不可抑的目光,大大方方的招着手,要众人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的详谈。这件事,真的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