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寒露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想去哪啊?”瞧着鱼寒露乌云罩顶、垂头丧气的模样,肖盈月又是一阵不忍心。
“还能去哪?当然是上天剑山庄啊!元生圣母跟天剑山庄庄主决一死战,这么大的事qíng怎么能错过?”
没好气的摇了摇头,纪万年分不清肖盈月是关心则乱,还是真那么傻乎乎的。以鱼寒露的个xing,他当然是回到元生圣母身旁,瞪也要把真相瞪出来啊!
“我就担心这样,圣母若是什么都不肯说,寒露还能怎么办?”“不说有什么好惨的?我怕她什么都抖了出来,到时鱼寒露那小子就真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看他该怎么办?” 听着纪万年幸灾乐祸的语气,肖盈月先是横了他好几眼,随即忧心忡忡的沉思起来。事实上,她也担心会这样,元生圣母正是这么yīn狠、毒辣的女人,什么养育、教育的恩qíng,只不过是要让鱼寒露对她死心塌地的梦幻泡影。真龙会馆的英雄帖及时送到海瀛手上。这名cao烦着家事、忧心着天下事的大侠,忍不住的皱起浓眉,决战之期就在眼前,他们不能再耽搁了。而且各门各派已经到了天剑山庄山脚,他答应过武林盟主,一定会尽力调停此事,不让武林再起纷争,承诺过的话岂能儿戏?“海郎……”多少猜中那张英雄帖说些什么,林靖云一脸的不qíng愿,她现在只在乎能不能找回儿子,其余的事与她无关。“靖云,咱们答应过盟主……”“我不管!还有什么比儿子更重要?我才刚跟他相认,我还没好好疼惜他……”
哭红了双眼,林靖云嚷的、想的全是荀听柏,随后才惊觉鱼寒露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她不仅没有好好对待过他,甚至还了心想杀死他,她还有什么资格跟鱼寒露相认?明白了自己有多残忍,林靖云张口结舌的浑身发颤,随即“哇”的一声凄厉的号泣起来。“靖云——”心疼林靖云让心病纠缠了一辈子,海瀛不忍的紧紧搂着她,打从失去儿子那一刹,林靖云宛如堕入无间地狱里煎熬着,再也无法自恶梦中清醒。“他不会原谅我了,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就算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也是别个母亲的心头ròu,我怎么能对他那么残忍?这样……我跟海云有什么分别?我跟那个yīn毒的女人有什么分别?”“靖云!别想那么多,不管是听柏还是寒露,他们全都是好孩子,他们不会怪你的!”紧紧的拥着林靖云大吼一声。海瀛也没有把握,跟着元生圣母成长的鱼寒露本xing善良,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是这样吗?”神智迷迷糊糊、痴痴傻傻,不管海瀛说些什么,林靖云总是深信不疑。
“是的,他们都不会怪你的。我们现在就赶往天剑山庄,鱼寒露是妹子一手带大的,她要跟贺灵风决斗,我想……鱼寒露不会不闻不问的。再者,他也会想将当年的事qíng调查清楚,势必会上天剑山庄一趟。如今,各门各派都赶往天剑山庄,太平府自然也会出面。以听柏跟小皇爷的深厚感qíng,也应当会回到他师父身边,咱们上天剑山庄可以碰碰运气。”
海瀛说了一长串,就是为了劝林靖云一同上天剑山庄。虽然心急儿子的事qíng,不过在天下苍生面前,所有事都只能算是小事,他必须先阻止海云为祸武林。
休息了大半晌,毕竟离得也不远,荀听柏及凤惜稍加赶路便回到了太平府,看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荀听柏竟然有着恍如隔世的感慨。
“这一趟出来,好像经历了好几辈子的事qíng,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盯着关紧的大门,苟听柏有些自嘲的说着。凤惜伸出手与他十指jiāo握,总是适时的提醒着那人,不管轮回多少世,他永远会在他身旁。
“不知道姐姐跟姐夫怎么样了?”虽然看不见,凤惜却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太平府的守卫换了批人,那些脚步声、呼吸吐呐的方式,分明不是太平府梁家的运功法门。
“凤惜,跟紧我。”握了握凤惜的手,耳聪目明的荀听柏,自然也发觉了这些变化,不动声色的牵着凤惜,悄悄的自仪园潜入。
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跟烧刀子一早就发现,因为凤怜讨厌被打扰,所以仪园是整个太平府守卫最薄弱的地方。只要避开了在暗处盯哨的弓箭手,就可以轻易的进入,不过这也得是他们这些熟知太平府的人才办得到的事。